追杀的样子去给姬行暮报信,这样更逼真。萧黎同意了,不在这种小事上计较。
放就放了,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真的跑了也无所谓,只要梨若没跑。
她最好是真的忠心,不然,他当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她了。转眼就到了初十这日,曼青昨夜被放走了,估计已经到了姬行暮那里。一大早,外形简朴的马车驶出城门,朝着城外的浮光观赶去。萧黎今日要在这里见一个被排挤贬谪到玉州官场,被这里的官员陷害,万般无奈之下到浮光观出家隐世的人。
此人曾是五年前殿试,陛下钦点的的探花郎,因为为人耿直不变通,在京处处碰壁,后被赶到玉州,结果还是碰壁,最后干脆辞官而去,隐居浮光观。这个人叫沈清让。
梨若第一次见到沈清让,只觉得他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一行人由道士指引,步入浮光观后山的小院。道士推文进来,招呼沈清让过来见人。
院中摆着几个晾晒茶叶的架子和箩筐,远远就闻见淡淡的茶香,不曾想源头在这里。
茶叶架子后面,一个身量清瘦的男人正在挑拣茶叶。道士喊了两声,沈清让当做没听见,道士无法,只得走过去,私下里说了沈清让两句,拉着沈清让走到贵人面前。
沈清让疑惑地扫了眼为首的人,拱手见礼,说:“诸位找错人了,沈某已不是官场中人,没有上门拜访的价值,小院不迎客,请回吧。”这话说的硬,不通人情,但萧黎听了却挑眉,有些意外之喜。还不错,此人确实和传言中的一样,耿直率性,比玉州那些老狐狸堪用。云赐亮出令牌,说:“刑部查案,配合就是。”沈清让神色讶然,没想到这次的人是皇城来的。他看为首这人气势肃穆,一看就是身居高位,想必是真来清查的,不然不会找上他。
想到这,沈清让端正了神色,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萧黎抬步往里走,身侧的人落后一步,他余光一扫,看见梨若愣愣盯着沈清让看,像是看呆了。
他眼神顿时冷了几分,咳了一声,示意梨若跟上。梨若收回目光,低头很上。
这是生怕她跑了,至于看的这么严么,她还没有逆天的功夫,能在这么多人的看管下逃跑。
梨若觉得沈清让熟悉,回忆在哪见过他,结果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进了正屋,萧黎和沈清让坐下,暗卫们守门,梨若身为婢女,跟了进去。萧黎无非是问些玉州官场的事,他和沈清让一问一答,言语间互相试探对方,甚是无聊。
梨若都听困了,半眯着眼打哈欠。
为了从得到更多消息,昨天向云赐套话,说了很久,萧黎看见她和云赐有说有笑的,竞然还生气了呢,好一顿使唤她。关键是夜里还不安稳,抓着她折腾,她以为百越和云赐在外面守门,咬着牙不肯出声。
萧黎跟她作对,偏要作弄她,被曾经的同僚听着她和主子做那种事…她脸皮是厚,但也要点脸的!
这么一来脸都丢光了!真的要气疯了。
最关键的事,她早上出门才发现,原来门外根本没人值守,百越和云赐被撵到院子外面了…
更生气了!
梨若小鸡啄米地点头,光明正大偷懒。
她这个样子,沈清让频频看过来,引得萧黎也侧眼看她,又咳了一声。梨若惊醒,走上前端起茶壶给他们倒茶。
沈清让:“茶凉了,我去再泡一壶。”
梨若:“不必不必,沈公子坐着吧,我去就好,厨房在哪?”“东侧。”
“好。”
梨若拿着茶壶出去了,去东面的小厨房烧热水。进了厨房,她脸上的困倦之色消散许多。
热水烧着,她一步步靠近厨房的后窗,扔了块石头出去。待到热水烧开,她泡上茶,顺便掏出衣袖里的纸包,将一些白色粉末倒进茶壶里。
摇晃均匀,她拿着茶壶转身。
“沈……沈公子。”
转身遇上一个大活人,真要被吓死。
梨若捏紧了手,面上不动声色打招呼。
沈清让点点头,没说什么,接过茶壶走了。梨若松了口气,看这样子,他应是没看见。真是的,怎么没听见他的脚步声呢。
梨若敲敲脑袋,气得不行。
都怪昨夜睡眠不足,这会脑子混沌,眼睛耳朵都不好用了。萧黎不会是怕她今天搞幺蛾子,故意让她这样的吧。心机的男人。
梨若拍拍手,冷笑两声。
任你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她偏要做那个家贼。她和姬行暮没什么感情,但姬行暮找了她那么多年,怎么也是亲兄弟,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唯一的血脉至亲去死吧。
殿下啊,只能又对不住你了。
说起来都怪姬行暮这个笨蛋,好好活着不好吗,傻呵呵地来送死,真是头疼,净给她添乱。
怪不得天子这么信任他呢,原来是脑子不聪明,好把控。梨若叹气,离开厨房前又往门外扔了个石头。她进了正屋,看沈清让正给萧黎倒茶。
到了两杯,一人一杯。
萧黎拿起茶盏抿了口,沈清让也端起茶盏轻抿。但梨若眼尖地看见,那杯茶,沈清让根本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