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内烛火摇曳,将向瑞云的影子拉长投在岩壁上,明明是十三岁少年的身形,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他轻抚陈旧剑鞘,缠在剑柄上的暗紫色缎子早已褪色发白,剑穗上缀着的羊脂玉坠却在火光下泛着温润光泽。“这柄长生剑,饮过的血可比你见过的人都多。”
少年突然轻笑,声线尚未变声的清亮里,藏着毒蛇吐信般的森冷。
何如烟的软剑如灵蛇般缠向他手腕,剑身却在触及的刹那发出蜂鸣。
向瑞云掌心突然绽出银丝,正是天蚕功凝炼的天蚕丝。
“九幽冥幻剑?”少年歪头躲过九道虚影,软剑带起半圈寒光,“仙人抚我顶——”剑尖点向何如烟眉心,正是长生剑法起手式,剑势看似轻柔,实则暗藏十三处杀招。
陈湳猛地按住伤口跃起,钢刀划出半轮血月:“小心!他的天蚕丝……”
话音未落,何如烟的衣袖已被银丝绞碎,腕间划出三道血痕。
向瑞云脚踏八卦方位,软剑突然化作七朵剑,竟是将林家绝学与八卦步法融为一体。王非猛怒吼着抡起狼牙棒砸来,却见少年身形一矮,天蚕丝如蛛网般射出,在狼牙棒上缠出层层白茧。
“结发受长生!”向瑞云长剑挑起碎石,剑穗上的玉坠突然炸裂,无数玉屑混着天蚕丝射向众人。
林惊鸿竹笛急挥,音波震碎玉屑,却见少年趁机欺近陈湳。
软剑直取后心的瞬间,陈湳的钢刀已化作修罗虚影,阿鼻道三刀的刀气竟在洞内掀起腥风。
向瑞云瞳孔骤缩,仓促间施展出天蚕功护体。
他左手掌心吐出的天蚕银丝在周身织成茧甲,却在触及刀光的刹那发出刺耳的灼烧声。
“不可能!”少年惊怒交加,他的天蚕功已至七层火候,寻常刀剑根本无法近身。
陈湳的钢刀却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第一刀便劈开茧甲,刀锋掠过肩头,顿时皮开肉绽。
“这是地狱的刀!”向瑞云踉跄后退,连连惊叫,软剑胡乱挥舞。长生剑法在慌乱中失了章法,却仍凭借精妙剑招勉强抵挡。陈湳的第二刀裹着凄厉鬼啸劈来,刀光中浮现出无数冤魂厉鬼。
少年突然施展“深藏身与名”玄妙轻功,陈湳的阿鼻道刀法竟然失云了水准,砍偏了。
洞外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向瑞祥浑身水母蛰伤通红,却死死攥着羊皮地图。
和珅的圆月弯刀挑开芦苇,刀尖挑起竹筒时发出冷笑:“待会,粘杆处的天罡北斗阵便将这岛绞成齑粉。”他展开地图,指尖划过山洞标记,三角眼映着月光如同毒蛇竖瞳。
山洞内,向瑞云的天蚕丝渐渐稀疏,身上伤口渗出的血却将长生剑染成暗红。
陈湳的第三刀终于落下,刀光中浮现出陈近南的虚影。
“爹!女儿要为您报仇雪恨了!”她泣血怒吼,钢刀带着开天辟地的气势斩下。
向瑞云绝望中挥出最后一剑,却见刀光如瀑,瞬间将他的剑势绞碎。鲜血喷溅在岩壁的地图残痕上,少年踉跄着撞向石壁。他的长生剑断成两截,天蚕丝也消散成星点。
命悬一时之际,洞外箭雨突然袭来,林惊鸿竹笛舞成音盾,却见无数黑衣人影从树梢跃下——卢方天的天罡指力击碎洞口巨石,岳山的霸王枪挑飞挡路的树干,而和珅的圆月弯刀,正映着洞内少年皇子不甘的眼神。暴雨初歇的夜空泛着诡异的青紫色,闪电划破苍穹的刹那,将无名小岛照得亮如白昼。
林惊鸿揽着陈湳飞跃出洞,却见密林中数以百计的黑衣人影自树梢坠落,月光映着兵刃寒光,恍若死神撒落的镰刀。
“来得好”赵震天挥舞着开山斧,斧刃劈开潮湿的空气,发出“呜呜”的悲鸣。
话音未落,卢方天的天罡指力已如毒蛇出洞,三丈外的巨石轰然炸裂,碎石如子弹般射向天地会众人。陈风轻摇乌金大扇,扇面上的北斗七星图突然泛起幽光,竟将袭来的碎石尽数震落:“天地会的余孽,今日便是你们的忌日!”
和珅的三角眼在火光中闪烁如狼,圆月弯刀挽出妖异的刀,“神刀斩·血月当空!”使出,暗红色的刀气撕裂雨幕,所过之处草木尽成齑粉。
陈湳钢刀一横,阿鼻道三刀的刀芒与神刀斩相撞,爆发出的气浪掀翻附近的古木。
美丽皇妃攸宁亲自督战,她手持铁刀跃入场中,金乌刀法施展开来,刀光化作九轮烈日,将天地会弟子的退路尽数封死。
“娘娘!且看我取他们性命!”向瑞祥长剑出鞘,陈旧剑鞘上的暗纹在雷光下泛着血色。
长生剑法配合天蚕功,剑穗上的银丝如蛛网般笼罩全场。向瑞云紧随其后,软剑划出连绵不绝的弧线,与兄长的剑招虚实相生,竟是将林家绝学与武林上乘武功融合得炉火纯青。
粘杆处少年侍卫高手霍訦的身影突然如鬼魅般闪现,少年侍卫的面容苍白如纸,掌爪间泛起青灰色的幽光。“尝尝万剐功的滋味!”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双掌连拍,空气竟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
天地会弟子挥刀格挡,却见刀锋触及对方手掌时寸寸崩裂,紧接着自己的皮肉也被无形力量撕扯开来,转眼间便成了血肉模糊的碎块。
岳山的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