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诗曼没有明著提结婚的要求,但这个诉求离结婚也不远了。
年夜饭这么重大的场合,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上桌的,而能上桌必定是非常受宠,在老李家非常有地位的人。
她这个要求乍一听门槛很高。但如果换个角度想,想想人家为人父母的身份,想想肖家就一个亲生女儿的实际情况,似乎又能理解了,似乎一切尽在情理中。
魏诗曼没有提孩子的姓名,没有要求將来分一个孩子到肖家、跟著姓肖,既然说女儿上李家年夜饭的桌,理所当然肖涵的子女都得姓李。
她主打一个光明正大,合情合理。
没有明著提结婚,田润娥和李建国都暗暗鬆了好大一口气。昨晚两口子就预想过各种场景,但这种场景已经是非常好的了。
田润娥和李建国对视几秒,稍后神情严肃开口:
“亲家请放心,只要我和建国还有一口气,在老李家谁也不敢怠慢涵涵和她的子女。不管年夜饭在哪里吃,涵涵都是我们老李家的媳妇,主桌自然有她位置。”
涉及到权势甚重的余老师和余家,肖李两家父母都有点摸不清未来李恆的婚姻情况,所以结婚证只能努力追求,但不敢说死。
都在体制內,肖海和魏诗曼深知余家这样的豪门的恐怖能量,自是以李恆的视角设想过方方面面的,最后商量许久、才挑了一个年夜饭上桌的要求。
当然,年夜饭上桌只是一个保底基础如果女儿和李恆能真正扯证结婚,那无疑更好,那无疑是肖家最希望看到的。
得到由润娥的亲口表態,魏诗曼和肖海脸上慢慢有了笑容,双方刚刚比较肃穆的气氛也为之缓和下来,又有说有笑地聊起了其它。
几人轻鬆加愉快的样子,彷佛刚才“年夜饭上桌”事件没发生过一般。
镇中学,肖涵带著李恆来到食堂后面的小树林,这里没人。
找个避风的角落,肖涵问:“李先生,您觉得他们能谈好嘛?”
李恆很有信心,伸手抓牢她的手心道:“必须的,谁捨得拒绝你这样的媳妇。”
肖涵指著旁边一个李子树问,“您还记得这棵树不?”
往事浮现在心头,这棵树下可是当年自已和子经常偷偷约会的地方,他感慨道:“当然。”
肖涵双手背著后面,脆生生说:“秦时明月汉时关,物是人非了,李先生,要不我们把这棵树砍掉吧。”
李恆无语:“这是学校的树,你也敢砍?”
肖涵仰头望著树冠,心有戚戚说:“您看这树冠,几年不见,好大了,已经伸到其它几颗树头了,哎,不学好,变坏了嘛。”
这是在隱喻他脚踏几条船咧。
李恆:“
得咧,腹黑媳妇儿心情太过高兴,又拿他开涮。
这天没法聊了。
在外面溜达一个小时左右,快冻僵了的两人再次回了肖家。
进门见到几位长辈有说有笑,两人瞬间鬆了一口气。
此时肖晴正在厨房忙碌,为中餐做准备,李恆当即自告奋勇去帮忙。
肖涵也跟进厨房,对大姐说:“姐,让他主厨吧,他做得的菜可好吃了。”
对於李恆的厨艺,肖晴早就有所耳闻,笑著说:“那也行,妹夫你来掌勺,我和涵涵给你打下手。”
“矣,好嘞。”李恆高兴地忙活起来。
探头望眼客厅中的四个长辈,肖涵悄悄问大姐:“妈妈有没有提过分的要求?”
之所以说妈妈,没问爸爸,因为在这种场合,面对那种苛责的要求,魏诗曼是不会让男人出面的。
肖涵太了解妈妈性子。
肖晴扫眼李恆后背,偷摸比划一个放心手势,说晚点再聊。
见状,肖涵悬著的心彻底落地,
中餐很丰盛,李恆的厨艺很好、得到了一直夸讚,两家人足足喝了一斤多烧酒。
没听错儿,就是烧酒。
都是各家用粮食自己酿造的那种,冬天想喝了,就用盐水瓶装大半壶,放温水中泡一会,喝到胃里暖暖的。
“爸、妈,我和涵涵敬你们一杯,祝你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李恆和肖涵各自端一杯酒,先敬肖海和魏诗曼。
“好,承你们俩吉言。”肖海和魏诗曼很给面子,端起杯子碰一下。
一杯过后,李恆和肖涵再次敬了李建国两口子。
本来李建国因为身体原因,一直戒酒,但今儿是大喜的日子,他破例喝了小半杯。
长辈敬完,李恆和肖涵又同大姐肖晴喝了一个,这次就不强求了,都只小小抿了一口,没多喝,仪式到了就行。
田润娥是爱喝酒的,每餐都会喝二两米酒,有时候情绪好的话,还会多添一点儿。桌上有她在,很好地照顾到了肖海和魏诗曼的酒杯,热闹不断。
午饭吃了一个多小时,饭后又喝了会茶,李家三口这才告辞。
送到楼下,等人走远后,魏诗曼突然嘆了口气。
肖海问:“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嘆上气了。”
魏诗曼说:“以前我经常和別个取笑这个二婚男,如今我女儿却许给了二婚男,造化弄人。以后我不敢当长舌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