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把全场焦点转移到了李恒身上。
女主人把李恒请到舞台中央,递给他一个话筒,笑问他:“十二月?我现在可以这样正式称呼您十二月了吗?”
“哎哟,别“您”了,折煞我也,我还小,老师您就叫我名字吧。”李恒先是态度良好的向台下观众和记者朋友认个错,为迟到认错,然后谦逊接话。
女主持人爽朗笑,“行,那我们痛快一点,都省掉“您”,我直接称呼你十二月。”
“诶,听老师的。”李恒满口答应。
女主持人笑对台下观众席,“大伙听到了吗,我身边这位可了不得,正是这两年写出《活着》、《大顽主》、《文化苦旅》和《白鹿原》的传奇作家十二月…”
一溜介绍过去,和预期一样,底下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而掌声过后,女主持人见李恒脸色有些不对劲,小心问:“十二月你这表情古怪,刚才的介绍,是有哪里不对?”
李恒反问:“《大顽主》我是偷偷套皮写的,老师你怎么知道的?谁出卖的我?”
“哈哈哈…”
底下又是一片笑声。
主持人配合地看眼廖主编。
李恒跟着转向廖主编,语气假装有点不善,连珠似地开炮:“我最最最敬爱的师哥,是你吗?就这样在我背后捅一刀?说好的信誉呢?狗吃了吗?”
“哈哈哈…”
台下大笑。
每个坐席上都有话筒的,廖主编拿起话筒说:“昨夜复旦大学特意找我了解你的情况,一不小心说了漏嘴。”
为了调节气氛,李恒可没想这样饶过他,而是抓着不放,语气阴恻恻地说:
“当初我与贵社可是有达成协议的,《大顽主》不能对外公布我的身份,打死也不能,请问我的好师哥,可有这么一回事?”
大伙望向廖主编,想看他怎么解释?
廖主编为难地说:“我的错,要不中午我自罚三杯?”
李恒手一摆,“怎么可能?三杯酒不要钱的啊?白喝啊?你等着法庭传票吧啊。”
廖主编登时一副苦瓜脸。
这回整个相辉堂不止乐,而是乐疯了!
台上的领导乐,台下的老师和同学更是乐不可支。
就这么几下子,李恒的形象一下子清晰起来了,在大家心里没那么冰冷,没那么高不可攀,不但原谅了他迟到半小时的事情,反而对他好感大增。
笑声过后,话题回归到女主持人手中。
主持人好奇问:“老实讲,廖主编要是不提《大顽主》,我们都不知道有这么一本书。
这本书我昨夜特意翻了翻,写得挺有味的,为什么你不愿意承认?”
这个问题,现场所有人都好奇。
李恒道:“老师既然看过,那应该知道《大顽主》和我其他三本书的区别吧?”
女主持人讲:“有,用词、语气和写作方式都完全不同,为什么会这样?”
李恒低头叹口气:“这是不怎么光彩的往事,我其实不太想提。”
主持人怂恿,“可以提,大家都爱听。”
李恒问:“老师可记得一句话:寇可往,吾亦可往?”
主持人点头:“和匈奴交战时,汉武帝说的。和这有什么关系?”
李恒讲:“我刚写出《活着》的时候,有个人总是在报纸上逼逼赖赖,说我这说我那,说我写不出京城的生活气息。
其实我知道,那人就是想蹭我名气,想讹诈我、打我秋风。当时我高中的校长还特意跑来安慰我,让我别在意,好好写作,好好看书备考。本来呢…”
话到这,他停住了,卖个关子。
主持人连忙问:“我的胃口都被你吊起来了,别卖关子了,快说下面的,本来什么?”
李恒接着讲:“本来这事我都放下了的,无所谓了的。可哪晓得,前脚还劝我要放下的校长转头就变了脸,护犊子心切的他老人家,后脚就和那位京城老王杠上了,在报纸上和人家开启了骂战。
骂战很惨烈,持续时间很长,双方连着骂了20多天,结果我高中校长没骂赢。于是又叫上两个老师写文章一起帮他骂,结果还是没骂赢…”
他的话还没说完,台上台下笑声一片,个个笑得东倒西歪,脑海中自动想象那种三英战吕布的场景。
大伙笑了很久,足足半分钟之多。
等到笑声变小,李恒在主持人的追问下,继续讲:“得知情况后,我觉得不能这样了,不能看着三位疼爱我的长辈受这鸟气,于是我决换笔名写一本接地气的小说打京城老王的脸。”
主持人点头:“这是文人的独有的交流形式,为了给老师出口气,所以就有了《大顽主》?”
李恒说对。
主持人问了一个大伙都迫切想知道的问题:“后面结果怎么样?”
李恒道:“结果?我前面不是说了嘛,寇可往、吾亦可往,攻守易形了。我换笔名发表《大顽主》后,那位京城老王一个劲在报纸上夸赞我,夸赞这才是爷们写的小说,写出了京城市井气息。
说起来,京城老王还挺有意思的,特意在报纸上拿《大顽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