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踢了李恒一下。
李恒无语,心道老师你误会了啊,老子不是偷看周诗禾,而是在观察她。
早饭过后,余淑恒没有耽搁,径直离开了庐山村,一是她有私人事情需要去处理,还要回趟家。二是去为专辑录制事宜做安排。
休息一会,李恒看下时间问周诗禾:“准备好了没?我们也出发吧。”
“好。”
说罢,锁上门,两人一前一后朝校外走去。
今天的风有些大,风从海面上过来,把树都吹歪了,李恒的白色衬衫被吹得鼓鼓胀胀,犹如一只河豚,他娘的走路都困难。
担心背后的周姑娘,李恒回头一看,顿时忍不住大笑出声。
你猜他看到了什么?
这姑娘竟然抱着一根电线杆没动了,一脑青丝随风飞舞,正跟大风做斗争。
李恒跑回去,在风里大声问:“怎么不走了?怕被风追跑?”
周诗禾两弯似蹙非蹙的笼烟眉,小嘴儿蠕动一下,欲言又止地凝望着他。
风吹得周遭声响太大,怕她听不见,李恒直接开喊:“你让我想起了一个词。”
周诗禾没做声,静待下文。
李恒走近一步,“弱不禁风的纸片人!你听过没有?”
纸片人,这是孙曼宁和叶宁玩笑时给她取的外号。
周诗禾柔弱地笑了下,显然是听过这外号。
李恒伸出手,“来吧,再不走快晌午了,我拉你走。”
眼神落到他右手上,想了想,周诗禾伸出手,抓住他。
一前一后,一个用力,一个被动跟着走,可能是受彼此手心温度的影响,两人默默无声,一路没有任何交谈。
好不容才来到校外,他四处张望一番问:“你说这是不是台风要来了?”
周诗禾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最近没看天气预报。”
李恒松开她的手,提建议:“你这身子骨太单薄了些,以后要多锻炼身体,没事的话可以早起跟我跑跑步。”
周诗禾沉吟片刻,嗯一声。
好在这大风只是一阵,没过多久就变小了很多,这时公交车来了,两人赶忙上车。
车上人比较多,几乎都坐满了,就剩最后一排有两个位置,而且还不是连着的。
李恒指着左边位置说:“你去那坐。”
周诗禾说好,坐了过去。她旁边是一位大妈,没有安全顾虑。
李恒试着跟大妈沟通,跟她换个位置,大妈瞅他眼,不理睬他。没得法,只能跟两位吸烟的大爷坐一块。
两位大爷虽然吸着烟,但眼睛却直勾勾看着周诗禾。或者说,刚才周诗禾上车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了过去。
这场景让李恒暗暗咋舌,周姑娘魅力属实太大了啊,难怪让自己陪同去静安。
不过有一个戴口罩的绿衣服女生例外,她更多的是在关注李恒。
绿衣服女生的异样举止,李恒一开始没察觉到,但随着时间推移,他感受到了。
他望过去,绿衣服女生眼神赶忙闪躲开,偏向了别处。
而当他收回视线时,绿衣服女生的眼神慢慢悠悠转一圈回来,又悄悄停留到了他身上。
李恒似有所感,迅猛抬头,绿衣服女生这次眼神躲闪不及,被抓了个正着。她顿了顿,眼神往上抬,不敢和他对视。
可李恒没动,一眨不眨看着她。
绿衣服女生眼睛忽左,又忽右,又忽左,又又忽右,最后没撤了,见他还盯着自己,她双手十个手指头无措地勾在一起,朝他一笑,笑得并不明显,但笑容羞涩感十足。
也就在这时,公交车售票员隔空提醒绿衣服女生,“虹口到了!要下车吗?”
绿衣服女生手指拉了拉,眼神隐晦地瞄一眼李恒,稍后做出一个决定,从兜里掏出一块钱递给售票员。意思明了,补票。
售票员接过钱,问:“去哪?”
绿衣服女生小声说:“徐汇。”
真的很小声,嗡嗡地,犹如蚊子般。
听闻,售票员找零给她,走了。
虹口过去就是静安,在繁华地段,李恒和周诗禾一前一后相继下了车。在这个站点下车的人很多,公交车瞬间空了一大半。
意外的,绿衣服女生也下了车,见李恒转身欲要走时,她踟蹰一阵,然后一路小跑了过来,跑到他跟前。
李恒愣住。
旁边的周诗禾同样愣住。
在他的疑惑中,绿衣服女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美丽的脸蛋,鼓起勇气说:“李恒,你好,能认识一下吗?”
李恒本来不想理,但这话让他略感讶异:“你认识我?”
绿衣服女生说:“去年10月开始,你每个月都会坐这趟车去徐汇。”
李恒眉毛挑了一下,在老子身上装了雷达?
绿衣服女生咬咬下嘴唇解释,“我是隔壁同济大学的,也是沪市本地人,这是第7回在公交车见到你。”
李恒明悟,估计是偶然一次在车上碰到了,然后就悄然跟随自己到了徐汇。
李恒好奇问:“7次,你了多少时间?”
绿衣服脸一下子红了,慌忙又把口罩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