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米褐色毛绒线衣的周诗禾出现在视线里。
隔空四目相对,你瞧着我,我望着你,两女一时都没说话。
半晌,周诗禾问:“你没事吧?”
几乎同时,麦穗出口:“你怎么下来了?”
面面相觑,周诗禾温温婉婉说,“我本来想一觉睡到天亮的,可迟迟不见你上来,不放心。”
接着,她遗憾地补充一句,“我就不该心软,以后都不好装醉了。”
麦穗笑了笑,检查一遍门栓后,走过去一把挽住她胳膊,“走吧,我们上楼。”
上到二楼,麦穗说:“今晚我和你睡。”
周诗禾点头,在洗漱间门口站立,看着闺蜜搞洗漱。
“他开门走,你没听到吗?”麦穗刷完牙,接水洗脸的时候问。
周诗禾浅笑一下。
怎么可能没听到?
要不是断定他已经走了,她才不会出于担心下楼察看。
回到卧室,两女并排躺下。
“诗禾,好了没,我熄灯了。”
“好了。”
十多分钟过去,寂静无声的卧室冷不丁响起一个带有天然媚意的声音:“你睡了没?”
“没有。”
“睡不着?”
“嗯。”
麦穗问:“为什么睡不着?”
周诗禾回答:“喝多了,头微微有些生疼。”
麦穗翻个身子,面对闺蜜,关心问:“要不要我去给你弄点醒酒汤?”
周诗禾蠕动一下身子:“不用,你怎么不睡?”
“我和你一样,睡不着。”
“在想事?”
麦穗说:“在想一个问题。”
周诗禾侧头。
可惜,窗帘拉得死死的,卧室漆黑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清。
她沉吟片刻,问:“还有什么问题值得你这般深思?”
麦穗沉默,良久说:“我要是有你这般漂亮就好了。”
周诗禾惊讶,没想到困扰闺蜜的是这种问题,“你已经很美了。”
麦穗闭上眼睛,“还不够美!”
闻言,周诗禾想到了肖涵,想到了肖涵那精致到无暇的五官:“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李恒?”
“肖涵。”
听到这话,麦穗知晓闺蜜会错意了。但想到李恒曾经的劝诫,自己不可以掺和他的私人感情,于是没有解释,而是顺着说:“我对肖涵也不太了解。”
“李恒来沪市,就是特意为她来的?”
“嗯,不然他去北大了。”
…
另一边,26号小楼。
回到二楼的李恒并没有立马睡。
同麦穗和周诗禾两女一样,睡意全无。
靠在沙发上,他想到了很多人,想起了很多事。
包括宋妤、子衿和肖涵。
包括李建国、田润娥、二姐、大姐和奶奶。
也包括后来的英语老师,还包括刚刚分开是麦穗以及沈心阿姨。
后面觉得实在不过瘾,又去楼下找了两瓶没喝完的啤酒,随后烧一壶水,把啤酒倒菜碗里,接着放开水中温热喝。
有一口没一口喝着,不知不觉夜已深。
“吱呀!”
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招惹耳目。
李恒闻声望过去,发现是次卧门开了,余老师从里走了出来。
余淑恒看一眼沙发上的男人,然后走进洗漱间刷牙漱口,两分钟后出现在他跟前:
“大晚上的,怎么不去睡?”
李恒回答:“睡不着。”
余淑恒拿过一个干净杯子,倒一杯开水,在往里放一抓茶叶,坐下问:“有心事?”
李恒瞧着她,喝口酒。
余淑恒双手捧着茶杯,“说来听听。”
李恒道:“说了你也不懂。”
余淑恒微笑:“小男生,我可是你老师。”
李恒眼皮一掀,“老师就什么都懂?”
余淑恒说:“你先说说。”
李恒咂摸嘴,问:“如果被一个中年阿姨看上了,对方想要谋来做女婿,请问老师,这道难题该怎么解?”
余淑恒听得微微一笑,“简单,有上中下三策,你想听哪一策?”
李恒来了兴致,“上策是什么?”
余淑恒说,“拒绝!”
李恒问:“怎么拒?”
余淑恒说:“你自己有张嘴,有手有脚,要是连这点都办不到,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李恒嘴角抽搐:“中策呢?”
余淑恒揶揄说:“追求阿姨女儿的闺蜜,生米煮成熟饭。”
李恒差点吐口老血,狠狠喝口酒,“下策?”
余淑恒缓缓转动手中的茶杯,“洗心革面,洁身自好,去寺庙出家。”
李恒愕然:‘当和尚?’
“当和尚有什么不好?能斩断红尘,断绝因果,像你今晚的烦心事就不会有了。”余淑恒说。
李恒斜个眼睛问:“你知道我的烦心事?”
余淑恒瞥眼他:“小男生搞得神神秘秘的,不就是为了女人?”
李恒严厉警告,“我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