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犯难说:“哎,有选择困难症,要不我们划拳吧,你赢了去校外吃。”
麦穗眼带笑意,“你确定?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到这划拳?”
李恒打开一本书,呈伞字型朝下,“我数1、2、3,咱俩一起把手放书下面,是什么就是什么,不许临时改。”
麦穗看着他眼睛,见他这么爱玩,还是迁就说好。
“1、2、3,出拳!”
他报数刚刚完毕,两只手同时出现在书本下。
可高数书太小,两只手一下子就撞到了一起。
两秒后,麦穗面红红地抽离了手,抿着嘴往校门口走去。
一前一后走着,李恒过了会问:“你怎么知道我会出剪刀?”
麦穗目视前方,柔柔地说:“因为你以前和子衿划拳的时候,第一回合都是习惯性出剪刀。”
“啊?有这事?”
“有。”
李恒追问:“那你怎么晓得我更倾向于去校外。”
麦穗回眸一笑:“秘密!”
走出校门,李恒把书本递给她,“你到这等我一下,我去寄封信。”
“嗯。”麦穗没问他给谁寄,他也没说。
但两人其实心知肚明。
两人没有去下馆子,而是在路边摊找美食吃,一路不停买买买,一路不停吃吃吃,还别说,换换胃口,吃得贼开心。
“这薄荷糯米糕好吃,你吃口。”吃到米糕时,麦穗感觉特别惊艳,不由把吃过一口的米糕送他嘴边。
李恒正在吃南瓜饼,一时没多想,对着嘴边的糯米糕就咬了一口,只是咬完后,两人都傻傻地看着彼此。
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他们,瞬间没了声。
过了一会,他打破僵局夸赞说:“确实好吃。”
她默契地接话:“我给你买个?”
李恒说好。
麦穗回头走几米,又买了一个回来,递给他。
李恒接过,掰一半送到她嘴边,“来,咱礼尚往来,以后别说我白吃你的。”
麦穗媚眼下弯,如星河璀璨,流光溢彩,低头吃进了嘴中。
不知道怎么回事,经此一下,两人之间的阻塞感不见了,气氛恢复如初。
吃饱喝足,回到庐山村的时候,她问:“你什么时候走?”
李恒回答:“28号早上9点的飞机票。”
进到屋里,她突然问:“最近你有收到情书吗?”
正换鞋的李恒抬起头,“情书?今天有收到信件,你怎么问起这事?”
麦穗看着他。
李恒没弄懂她葫芦里卖什么药,把手里的书本交给他,“在里面,你自己找。”
麦穗笑问:“你拆开看了没有?”
李恒回答:“子衿的看了,老抹布的不是情书,哦,还有一封是老读者寄来的信,其余两封没管。”
麦穗没接书本,也没找信,只是意味深长地讲:“那两封你别看了。”
李恒问:“你猜到是谁写的?”
麦穗一言不发。
“成,听你的,反正沪市本地的信件,我从没看过,都堆在楼上书房里。”李恒如是讲。
换好鞋,他问:“你呢,收到的情书多不多?”
麦穗转身往二楼走,一边走一边说:“刚进学校的时候很多,后面就没有了。”
“一封都没有了?”
“嗯,一封都没有。”
“那你拆开过没?”李恒问。
“没有。”她说。
把书本和信件放到书房,李恒取出陶笛,问她:“我要去余老师家里练习陶笛,你是陪我去?还是休息?”
麦穗说:“你去吧,一楼有些地方落灰了,我去擦拭一下,等会打算睡一觉。”
“行,那我走了。”
“好。”
接下来一个星期,李恒在努力调整作息时间。
白天准时上课,晚上看会书,12点前必定睡觉。
而每天中午都会跟着余老师练习陶笛一个小时,其它曲子都不学,就一个劲逮着《故乡的原风景》吹凑。
还别说,在余老师的指导下,他的水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提高。
星期五,中午时分。
安静听完他吹奏完一整首曲子后,余淑恒欣慰地说:“挺好,果然天赋能弥补一切,照现在的趋势下去,上春晚我不担心你了。”
李恒也觉得自己的水平涨得厉害,高兴说:“还是老师教的好。”
“小李确实吹得不错,这首曲子很有意境,能净化心灵。”两人聊着聊着,一个声音突兀插了进来。
声音过后,靠围墙位置的小房间,房门从外往里推开了,露出沈心的身影。
余淑恒放下陶笛,站起来,“妈,你今天中午怎么有空过来?”
眼神儿在李恒身上转了转,沈心越看越舒心,笑容满面说:“妈昨晚做了个梦,梦到你们结婚了,就心血来潮过来看看。”
李恒:“”
余淑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