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
这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是如此的无助。
百官如此不给面子,分明是要借万俊辉案,打压皇帝的权威。
今天若是做出让步,往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过这显然是想多了,大家真没这想法。
倒不是大家不想约束皇权,主要是现在矛盾的关键,在于查清万俊辉案的来龙去脉。
约束厂卫的行动,既是为了避免他们搞破坏,也是在为皇帝找替罪羊。
本质上大家闹腾,也只是想要皇帝认个错,保证今后不再犯,而不是真的要搞死皇帝。
真要是冲着皇帝来的,大家也不会明牌,而是暗地里谋划政变。
当然,主要是文官集团手中缺乏武力,想要搞政变也没那份实力。
光靠官员府中蓄养的那点儿家丁,刚出门就被巡街的官兵给镇压了。
“臣等不敢!”
又一次百官齐声回答,直接搞得永宁帝没了脾气。
他继位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见,百官这么齐心过。
包括他提拔起来的亲信,也跟在人群队伍中,只是故意落在了后面。
“够了!”
“着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五城兵马司、锦衣卫、东厂,一起共查此案。
甭管是谁干的,都必须给朕把凶手揪出来!”
永宁帝语气冰冷的说道。
文官们信不过他这位皇帝,他同样信不过这帮文官。
真要是把查案主导权让了出去,搞不好这帮人直接把黑锅扔厂卫身上。
……
升龙城。
经历了一系列的改革后,安南地区的局势,逐渐稳定了下来。
包括李牧在内的一众官兵,纷纷把家属接了过来。
随着年关将近,城中的年味也渐渐浓郁起来,连带着商业也繁荣起来。
各种过年物资,都成了抢手货。
衙门穷,不等于官兵们也穷。
作为战争受益者,靠战争财发家的不在少数。
平常舍不得钱,那是节俭惯了,过年的时候总得奢侈一次。
“在忙些什么?”
看着忙个不停的自家夫人,李牧疑惑的问道。
安南不是京师,在这里汉水侯就是天,无需看任何人的脸色。
以往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现在通通都不需要考虑。
就算是过年,也是别人过来拜年,见不见都看他们夫妻的心情。
“一些老亲的人情关系往来。
因为距离的缘故,好多事情我们都赶不上,但礼却不能少。
前些日子忙着搬家,我不小心搞漏了一些,现在得赶紧补上。”
景雅晴皱着眉头回答道。
人情往来开销,一直都是侯府支出的大头。
单纯从礼物价值来看,送出去的礼物,还不够路费的。
宗族社会体系下,人情事故往来,这是必备的开销。
一些走下坡路的勋贵,甚至有人被人情事故拖垮。
对处于上升期的汉水侯府来说,这些开销不是问题,麻烦是安排上。
府中的主子数量少,李牧经常忙于公务,其他事情都落在了景雅晴头上。
稍不留神,就会出纰漏。
“漏了的话,补上便是。
距离这么远,光消息传递一来一回都得几个月,有延误大家也能理解。
前些天不是还收到一批,祝贺为夫荣升总督的贺礼。”
李牧笑着说道。
其实这些都算好的,最麻烦的是红白喜事,距离远了真心没办法。
一些长辈故去,等他们收到消息,人家七七都结束了。
打发人过去吊孝,直接赶上周年忌。
小孩百日宴,礼物送到的时候,周岁宴都过去了。
一般来说,这种尴尬局面不会长期出现,要不了几年大家就会慢慢疏远。
汉水侯府的情况特殊,李牧身上的价值太高,想靠上来的多不胜数,有关系的自然不会主动疏远。
距离,从来都不是阻碍人际交往的关键。
“这倒也是。”
“对了,前些日子黔国公府送年礼的时候,还送来了一份书信。
希望在三宣六慰的问题上,同我们合作。
看样子,沉寂了多年的黔国公府,想要找机会复出。”
景雅晴点了点头说道。
现实就是这么魔幻,在一众人脉关系中,原本距离最远的黔国公府,一下子成了邻居。
距离近了,联络也就多了。
本该是当家人之间的沟通,怎奈当代黔国公年幼,无力肩负重任。
“我记得当代黔国公,现在也就十四五岁。
除非天纵奇才,不然这样的年纪掺和政务,怕是很容易被人坑。”
李牧皱着眉头说道。
三宣六慰,早就被他视为囊中之物。
黔国公府在云南的势力再大,手中的军事力量,也就那么点儿。
若是有能力南征,缅甸王国也不会崛起。
现在谈合作,他们能够提供的价值太低了。
如果黔国公再年长点儿,能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