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
永宁帝杀气腾腾的说道。
甭管凶手是谁,地方衙门在此案中,都有重大失职。
要么是官员渎职,要么就是内线配合。
不然境内有这么强悍的盗匪,早该上报朝廷出兵剿灭了。
“臣,遵旨!”
……
徐府。
“诸位的好意,老夫心领了。
不过首辅之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陛下,对我的猜忌,还是没有断。
此时逼得太紧,只会适得其反。”
拒绝了发动百官上书举荐的计划,看着室内一众热切的清流小弟,徐文岳暗自叫苦。
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靠谱,难怪清流党明明占据数量优势,还是一直被人压制。
尤其是年轻一代官员,那清澈而又愚蠢的眼神,看的徐文岳心里发毛。
这是近亲繁殖的后遗症。
相较于其他派系,掌握了科举秘籍的清流党,家族化的趋势更为明显。
在场一众官员,祖上三代都是朝廷命官,才为他们争取到了科举入仕的资格。
依靠书院这个纽带,降低了入仕门槛,同样也拉低了清流党人的战斗力。
这帮官n代,被家里保护的太好了,许多人都不食人间烟火。
在清流党强势的时候,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能力都是历练出来的,大部分岗位只要中人之姿,就能够胜任。
现在稚嫩,等过上十几二十年,一个个都会变成合格的官僚。
对清流系的年轻一代,徐文岳没有什么意见,但是对他们的父辈却有不小的意见。
首辅争夺这种关键时刻,一个个居然不亲自出面,反而打发家中小辈过来商议。
说的好听点儿是为了降低影响,免得在这种敏感时刻引发变数。
实际上却是徐文岳长期离京,清流系再次分化成了多个派系。
为了主导权之争,这些小派系的领袖,正在和徐文岳角力。
谁在这轮斗争中获胜,谁就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掌控清流系更多的话语权。
“阁老,这么一直拖下去,恐生变故啊!”
“陛下,被小人蒙蔽,我们更该拨乱反正,清除这些污臣!”
……
看着一帮年轻官员,激情澎湃的表演,徐文岳突然发现自己老了。
曾几何时,他也是其中的一员,尽情挥斥方遒。
后来随着年岁的增长,见到的事情越来越多,他学会了藏拙自己的真实想法。
“阁老,大事不好!”
“万阁老的车队,刚出京师不到五十里,就遇上盗匪伏击。
连同万阁老在内的一百余口,全部惨遭毒手。
厂卫和五城兵马司都出动了,正在四处缉拿凶手。”
郁师爷带来的消息,让室内的气温直降十度。
原本催促徐文岳,向首辅发起冲锋的清流小将们,此刻都懵了。
致仕阁老的车队,在顺天府遭遇伏击,这完全超过了众人的认知。
大虞建国这么多年,就没听说过哪位首辅,死在盗匪手中。
“阁老,此事必有蹊跷!”
“万阁老德高望重,因为此前得罪勋贵系,才被迫致仕回乡。
万万没有想到,那帮武夫如此无法无天,居然敢向万阁老下毒手。
我辈……”
青年官员慷慨激昂的话,宛如在进行个人专场演讲。
如果是不知情的,搞不好就真的信了。
不过在场的都知道,这位死去的万阁老,前一刻在他口中还是老匹夫。
这份变脸的功夫,连徐文岳都叹为观止。
谁说清流系年轻一代弱,这份不要脸的功夫,常人一辈子都练不出来。
“兹事体大,今天就到这里吧!”
“管家备轿,稍后我要入宫面圣。”
面对挑事的小弟,徐文岳果断选择了闪人。
什么情况都不清楚,就把帽子往勋贵系身上扣,无疑是非常危险的。
真要是逼急了勋贵系,人家赌气认下此事,直接掀桌子不玩了。
到时候秀才遇见兵,那就真是有理说不清啦。
局势发展到现在这一步,有人敢乱扣帽子,徐文岳可不认为勋贵系会坐以待毙。
论起作案嫌疑,永宁帝都比勋贵系高。
更糟糕的是永宁朝,还发生过类似事件。
当初打击阉党的时候,皇帝就派人半路截杀过阉党成员。
在倒阉的大背景下,大家默契选择了假装没看见,可不代表大家就认同这种做法。
现在出现类似的操作,在很多人眼中,这就是历史重演。
如果放任小弟们自由发挥,谁也不敢保证里面会不会有勇士,把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出来,直接把矛头对准皇帝。
府中耽搁了一会儿,等徐文岳的官轿抵达皇宫时,已经聚集了一帮义愤填膺的官员。
甭管万俊辉生前和他们关系怎么样,现在人这么离奇的没了,大家都需要一个说法。
见一众御史跃跃欲试,徐文岳就知道事情要糟。
看出来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