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安南王那鼠辈,多半不是李牧贼子的对手。
如果朝廷从安南撤军还好,倘若朝廷要经略安南,我们跑去三宣六慰就尴尬了。”
兵部尚书贾思淼的补充,让魏豪越发苦恼。
猛然间他才意识到,自己这帮大臣,全部都是跑路的好手。
为了躲过官军的追捕,各种冷门路线,都被他们找了出来。
跑肯定是可以跑的,就看最后能够跑出去多少人。
现在麾下的数十万大军,能够撤走三分之一,都算是一个奇迹。
更大概率,连撤出去十分之一的人都难。
对官军来说,撤退途中的义军,那就是送到眼皮子底下的军功。
“南下要从云南借道,当地官员只要不傻,就会向两广求援。
如果大军没有第一时间突破敌军的防线,等待我们的就是命运就是覆灭。
乌思藏都司和朵甘都司都是贫瘠之地,养不起太多兵马。
既然那帮叛逆去了乌思藏都司,那么我们就去朵甘都司。
安排人接触一下李原,告诉他我们愿意掏买命钱。
只要他放慢进军速度,每拖延一天,本王愿意出五十万两白银。
如果他死咬着不放,本王宁愿在兵败之前,把所有的财宝都沉入江中、埋入地下,也不会让他占便宜!”
魏豪狠了狠心说道。
拿自己手中的财宝威胁人,他这也算是开了历史先河。
“王爷,英明!”
群臣齐声回应道。
只要不让大家死战,那就是好上司。
至于抛弃基业跑路,大家心里完全没有负担。
从广西到蜀地,他们不只一次换地方,无非是这次去的地方穷了点儿。
这些都是小问题,经常在死亡边缘徘徊的人,才知道生命的可贵。
困境是暂时的,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死了才是真的完蛋。
……
京师。
随着秋收的临近,关于税款的分配问题,再一次提上议程。
北方各省没什么变化,直接按惯例分配即可。
湖广和两广要支持战争,也没有钱粮上缴中央政府。
发生争议的主要是闽浙和江南地区,恰好这四个省,又都是财税大省。
地方上的秋税,尚未进行征收,中央朝廷就先吵翻了天。
不过这次参战的主力,不是勋贵集团,而是文官内斗。
闽浙和江南两地出身的官员,希望能把更多的税款留在地方上,用于战后重建。
虽然他们同样不喜欢勋贵系把握地方大权,但又不得不承认勋贵系的两大总督,在地方上是真干活。
战争刚结束,就在当地展开了生产自救,预计秋粮收成能恢复到战前的七成。
在战争中被破坏的道路桥梁、城池、水利工程,也在有序重建。
感受到了切切实实的好处,当地士绅变成了政策拥护者,进而影响到了当地出身官员的政治立场。
每多争取一笔经费,战后重建速度就会快上一分。
地方官是有任期的,勋贵系两大总督不可能一直留在地方上。
一旦两人任期结束,总督这个临时职位被撤销,地方政治恢复正常化,官府效率也会大幅度下降。
不是每一名封疆大吏,都能够压制住地方势力,按照自己的意志施政。
稍微软一点的官员,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协调地方关系上。
没有朝廷组织引导,全靠民间自行恢复,需要的时间明显要长的多。
这样的要求,遭到了北方各省官员的集体反对。
同历代封建王朝进入中后期一样,大虞也出现了北方各省在财税的贡献度上升的诡异画面。
南方各省因为天高皇帝远,尽管从民间征收了更多的税款,但上缴中央朝廷的却在持续下降。
好不容易等来了东南八省财税改革,大家都等着米下锅,岂能容忍地方衙门大幅度截留。
围绕着税款上缴数额,双方展开了唇枪舌战。
江南官员攻击北方官员不顾民生,北方官员反手指责他们不顾大局。
理由是现成的,江南地区需要战后重建,北方各省也没好多少。
距离上一次北虏入寇,不过两年时间,北直隶、山东、河南同样没有恢复过来。
陕西和山西更不用说,现在都还有叛军活动。
在白莲教肆虐时期,正是这些遭受战火的省份,承担了大虞朝主要的开销。
户部直接拉清单,把朝廷的各项开销,全部摆在了台面上。
“首辅,你怎么看?”
见百官争执不休,永宁帝开口询问道。
“陛下,巨额的财政赤字,必须想办法填上。
现在有能力补上窟窿的,唯有江南地区。
首先各省征收的盐税,必须上缴中央朝廷,这是惯例。
其次,新开征的关税,也要纳入中央财政。
其他一众传统税收,可以按照原来的分配模式进行。
考虑到实际情况,两广和湖广的税收要协饷前线,可以暂时不上缴朝廷。
江西、南直隶、浙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