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行了。
万一下面的人都没完成任务,我们还能把所有人都撤了不成?”
右侧次席的中年文官开口质疑道。
见过胆子大的,没见过胆子这么大的。
连科举的谣言,都敢放出来,着实出乎了他的预料。
“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如果政治需要,假的也可以变成真的。
罢免渎职官员,更不用操心。
大虞朝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想当官的人。
别看那帮士子闹的凶,如果有机会出仕,他们比谁都积极。
剔除不合格官员后,正好补上精兵强将,扭转官场不良风气。”
李牧的解释,武将们没什么反应,几名文官却被吓着了。
真要是这么玩,分化闹事的士子,自然不成问题。
大家再怎么抵制,也不可能为此事,延误了科举。
举人们进京赶考,下面的人想闹,也要考虑后果。
“提督大人,这会不会影响不好。
牵扯的人太多,容易被外界认为,我们排除异己。
……”
不等老者说完,舞阳侯就抢先打断道:
“就这么办!
嘴在别人身上,他们要说,就让他们去说吧!
老夫行得正,坐得端,不怕遭受非议。
师爷,替我起早奏折,请陛下重开科举,以安天下士人之心。”
看得出来,舞阳侯是被气到了。
以往的时候,放任下面闹腾,那是做给皇帝看。
下面的人越来越过分,现在连大局都不顾了,这就触及到了底线。
原本他都准备安排反贼余孽混入其中,搞出点儿事情来,给这帮人扣上逆党的帽子。
此时有了更好的选择,就没必要玩那么粗糙。
毕竟,同样的操作,当年在扬州府就搞过一次。
重复之前的老套路,很容易被人揪出问题来。
论起喷人的功夫,他真不是那帮文人的对手。
……
小插曲结束,李牧回到了府中,一起带回来的还有吏部的空白任命文书。
填上名字,就是朝廷的官员,后续只需向吏部报备即可。
发生了士子围堵事件,让卖官变得麻烦起来。
为了分摊压力,拉拢更多的人一起承担压力,舞阳侯选择了分派任务。
凡是向总督衙门要钱的,全部用空白官身冲抵。
作为钱大户,李牧手中拿到厚厚的一迭空白文书。
虚衔都不值钱,最便宜的从九品一百五十两,就能够买到。
往上逐级递增,最高能够买到的正五品虚衔,也不过三千两。
这还是大虞朝第一次卖官,价格相对要高一些,往后卖的多了,价格大概率还要往下走。
官服、仪仗、官轿,这些官员的排场,都需要另外收费。
不想出钱,也可以自己去制作,或者是干脆不用。
反正都是虚衔,不用去衙门上班,无需讲究那么多。
实缺直接没有参考标准,京中那边没有卖过,值多少钱全靠经办人操作。
坦率的说,吏部给出的职位,不算太坑。
职位分布主要在广西、云南、贵州、以及琼州府,偏是偏了点儿,最起码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如果是让人去辽东,或者是更偏远的宣慰司任职,那才真卖不动。
“侯爷,您该不会要安插亲信吧?”
看着一迭空白官身,景雅晴忧心忡忡的问道。
终归是在国公府长大的,哪怕没有进行专门的培养,耳闻目染之下政治敏感度也比普通人高的多。
朝廷爽快的给了一堆官位,让他们经手发卖,在筹集军费的同时,也是对他们一次考验。
虚衔还好说,只要有人给钱,卖给谁都一样。
关键在那些实缺上。
倘若安插一堆亲信进去,那就是政治自杀,正好中了文官的陷阱。
迫于战争需要,短时间内大家会装聋作哑。
一旦战争结束,御史们的弹劾满天飞,想洗都洗不干净。
“放心,你家夫君不傻。
虽说是在卖官,可同样是有门槛限制的,并非什么人都能买。
吏部定下了规矩,从九品的实缺官职,最少也要童生才能担任。
县令这种要职,最低要求秀才功名。
我的那帮部下,十之八九都是半文盲,有功名之人寥寥无几。”
李牧一把搂住景雅晴说道。
作为关中大族,真要是想安插亲信,肯定是能找到满足条件的人。
人手不足,那是培养出来的嫡系亲信,满足条件的不多。
大虞尚未崩溃,现在天下最有才学那帮人,还是在往朝廷中卷。
愿意投奔武将的读书人,寥寥无几。
那些秀才举人过来,也是想当幕僚师爷,而不是到下面去干活。
时机成熟了,大家还是要参加科举夺取功名。
举荐的官职,大家都要担心影响后期发展,买来的官就更受嫌弃了。
想要安插亲信,掌控这几个省的基层,除非依靠宗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