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的眼睛。
不过有些事情,不同身份的人说出来,代表的意义不一样。
“你都看出来了。
没错,那帮文官觉得战事结束,本侯这个总督多余啦。
一个个暗中串联着,想要赶走我这个总督。”
舞阳侯毫不客气的嘲讽道。
权力之争,从来都是残酷的。
有他这个总督压着,下面的官员,干什么都不自在。
文贵武贱的观念,在过去百年时间里,早就渗透到许多人的骨子里。
勋贵集团重新出山掌权,许多人心里都不适应。
文官们想要联手挤走舞阳侯,完全是官场上最正常的斗争手段。
“既然他们这么活跃,那就给他多安排一些棘手的政务。
尤其是新收复的地区,正是缺官的时候,不妨让他们过去。”
李牧面不改色的给出了一个损主意。
舞阳侯身兼两广总督和江南总督,有权以借调之名,对治下官员进行调整。
后方要遵守政治游戏规则,前线却是弱肉强食。
叛军余孽,可不管官老爷的身份是否尊贵。
有机会对大官下手,人家只会更加兴奋。
死上几个倒霉蛋,大家就知道安分了。
“条件不成熟啊!
身兼两大总督的位置,本侯在朝中本就非常扎眼。
御史经常弹劾我专权跋扈,倘若治下官员大量意外死亡,那就更说不清啦!
反正总督这位置,我也干不了多长时间,索性就让他们折腾好了。
对了,你这么快从前线回来,这是不准备从湖广南下?”
听了舞阳侯的话,李牧瞬间明白过来。
难怪下面的文官能够闹腾起来,感情是他这位总督故意的。
这种上下级不和,正是皇帝和朝中百官,最想看到的。
舞阳侯手中权柄太重,真要是上下一心,大家都要睡不着觉了。
“总督大人,您都知道避嫌,末将自然也要效仿。
卫逆被平定之后,朝廷就占据了绝对优势,傅逆独木难支,覆灭只是时间问题。
叔父在信中和您说过,后续的战功,我们李家不准备要了。
恰好安南人不安分,索性就返回两广坐镇。”
李牧平静的回答道。
一门双侯在开国年间不算什么,打天下的时候,皇帝从不吝啬赏赐。
可随着时间推移,那些显赫的开国公侯们,大都已经没落。
现在最风光的景李两家,在开国初年都进不了前三。
最近百年里,新诞生的侯爵屈指可数。
此时的一门双侯,已然是最扎眼的存在。
“嗯!
你还年轻,此时暂退一步,有百利而无一害。
不过征讨安南,还是要从长计议。
最近这些日子,我搜集到了一些对面的情报,安南国胡氏传承数代,早就根深蒂固。
前些年还发生过一场血腥清洗,解决了遗留下来的顽疾。
国力正处于巅峰状态,拥兵数十万,非常不好对付。
为了一块早已丢失的土地,冒险出兵得不偿失啊!”
舞阳侯委婉的劝说道。
搜集到的讯息越多,他就越觉得南征困难。
在朝廷无力提供支持的情况下,仅凭他们手中的资源推动南征,收益和风险不成正比。
“没有办法,一旦大战结束,我们就要被调回京师。
朝堂争斗比战场上更凶险,遇上那帮文官老狐狸,我根本不是对手。
稍不留神,就会中了敌人的陷阱。
最佳选择就是留在边疆,慢慢熬资历,逐步淡化影响。”
李牧故作委屈的说道。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这些历史经验教训,是悬在所有武将头上的利刃。
包括舞阳侯自己,同样担心功高震主。
勋贵集团的重新崛起,挤占了文官集团的利益,双方翻脸是时间问题。
论起手中的实力,勋贵集团并不弱,但想要压制文官,必须获得皇帝的支持。
问题是永宁帝耳根子软,容易被人忽悠。
论起政治手段,勋贵系的成员,整体上还是差了不少。
几大巨头从一开始,就没有幻想,能够在朝堂上压制住文官。
顶多挟大胜之威,保住从文官那边抢来的肉。
想要完成目标,那就必须加强对兵权的掌控,保留掀翻桌子的能力。
“罢了!
既然你做出了选择,那么我也就不劝啦。
两广在京中那帮老爷眼中,还是昔日的岭南,你留在这里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想要拿到两广总督的位置,几乎没有任何可能。
如果能打下安南,担任交趾总督,倒是没有问题。
想要做到这一点非常难,迈出这一步之后,再想回头就更难了!”
舞阳侯缓缓说道。
勋贵集团同文官之间存在竞争,集团内部同样有利益竞争。
李牧如果返回朝堂,那就是现成的勋贵下一代领袖。
都不需要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