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内线配合固然最好,没有也无妨。
军心士气一丢,叛军的战斗力十去七八。
“不等江西战场的战报么?”
李原疑惑的问道。
平叛大军多路出击,目前进展最顺利的就是江西战场。
叛军主力尽出,后方兵力空虚,正是收复失地的最佳时机。
“叛军自己作死,现在时机成熟,没必要等了。
赢得了这次会战,江西和浙江的叛军,坚持不了半年就会被剿灭。
秋收之后发起南直隶会战,收复了应天府,这场平叛大战就该进入尾声啦!
其他的零星战场,翻不出大浪来。
休养几年生息,朝廷就可以缓过来。
至于蜀地的平乱大战,还是留给徐阁老慢慢折腾吧!
我们不能把活干的太干净,免得那帮文官又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陛下耳根子软,很容易被人忽悠,做出错误决定。”
李牧毫不避讳的吐槽道。
别看永宁帝重用勋贵集团平乱,但双方的关系,并没有那么亲密。
真要是信任他们,早在白莲教叛乱爆发初期,就该大力启用勋贵集团。
那样的话,白莲教叛乱早就被镇压了下去,根本不会拖到现在。
“这些话,在外面的时候,最好还是少说。
现在的厂卫,虽然没有之前鼻子那么灵,可终归是存在的。
万一有人曲解了你的意思,向陛下打小报告,也是一件麻烦事。
我们的敌人,不光在战场上,同样也在朝堂上。
为了镇压叛乱,文官能够和我们妥协,大战一旦结束双方就会再次走向对立。
你现在的身份不一样,被他们抓到了把柄,很容易成为引爆文武之争的导火索。”
李原委婉的提醒道。
身份地位不一样,受到的待遇也不一样。
对李氏宗族来说,李牧已经从潜力股,变成了族中支柱。
一门双侯是明面上的荣耀,真正的里子,还是掌控了大虞最多的军队。
江西战场的胜利,证明广东卫所部队,同样具备不俗的战斗力。
如果广西的情况也是如此,李牧麾下的可战之兵,高达二十余万。
在这股力量面前,牛逼轰轰的辽东镇,都是一个弟弟。
“叔父说的对,这些话确实不能乱说。
不过新一轮的文武之争,我们怕是避不过去。
现在七省之地,都是我们勋贵系担任总督。
这是大家从战场上夺来的功勋,自然不可能轻易放弃。
不奢望一直霸着位置,但朝廷总得给点儿补偿才行。
比如:打破武将担任地方总督、巡抚的限制,安排我们人成为继任者。”
李牧一脸严肃的说道。
人在朝堂,身不由己。
哪怕不想争权夺利,到了这个位置上,他也要站出来给军方争取利益。
能否成功不重要,关键是要做出姿态,表明自己的立场。
本质上,这就是做给下面将领看的,算是变相的收买军心。
“这恐怕不行,朝廷不会在这上面妥协的。
真要是提了出来,那边文官估摸着要发疯,陛下也会反对。
我们的力量,不足以改变朝廷的决策。”
李原摇了摇头说道。
放开了限制,相当于解除了武将的晋升天板。
开了这个好头,往后以文御武就不复存在。
文贵武贱,自然也会成为历史。
“叔父,我本来就没指望成功。
在平叛大战立下了赫赫战功,如果我们什么都不要,陛下不会安心的。
这些要求被朝廷否决,再提其他的条件,就容易的多了。
此事我等无需直接冲锋陷阵,只需安排下面的人上奏折,表明立场即可。
主要是朝廷太穷,连抚恤金都发不起,更不用说厚赏功臣。”
李牧忧心忡忡的说道。
封无可封,赏无可赏,可是官场大忌。
通常发生这种事,迎接的都是帝王屠刀。
正常情况下,朝廷现在不应该自毁长城。
可到了王朝末年,最常出现的就是非正常操作。
李牧可不敢保证,文官们一通忽悠,永宁帝会不会干出蠢事来。
避免悲剧的最佳方法,自然是把大家的视线,从大封功臣转移到权力斗争上。
“安排人试探一下,掌握主动权可以,但你切勿急着出头。
我们李家世代忠良,万万不可……”
对自家叔父的嘱咐,李牧自然是一口应下。
积蓄实力,那是为了在乱世中自保。
不是被逼无奈,谁会傻乎乎的举旗造反。
亲信班底再多,归根结底还是在大虞体系下,建立起来的。
维系团队运行的核心,还是传统的“忠义”。
……
义军大营。
自从人肉军粮的消息传开后,营中就再也没有炖过一次肉。
对外的解释是肉食消耗完了,下一次想改善伙食,只能等新一批军粮抵达。
这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