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将,您就不要装糊涂了。
地方上的卫所部队,真实兵力有多少,您是知道的。
福建和江西的十万援军,真实兵力加起来还不到三万。
名义上的二十五万大军,真实兵力能有一半,那都是诸将治军有方。
其中的可战之兵,顶多不过四五万。
一旦淮安营和扬州营离开,广东的军事实力,就会锐减……”
不等谢承翰说完,李牧就开口打断道。
“谢指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巡抚衙门说广东有二十五万大军,那就是二十五万大军,一兵一卒都不能少。
军中诸将皆是悍勇之士,二十五万大军就是二十五万战兵,绝对不掺杂半点儿水份!
好了,本将还有军务要忙,就不挽留诸位了。”
一套政治正确拳,打懵了众人之后,李牧直接转身离去。
……
就在李牧筹划广西之战时,京中的政治斗争,再次拉开了新的一页。
先是八大辅臣之一,司礼监掌印太监兼东厂提督左光恩,从狱中放归后自缢在家中。
接着司马懿篡权的旧闻,又成了京中的热门话题,矛头直指首辅庞亨升。
不过相比倒下的左光恩,庞首辅的根基,明显要稳的多。
再怎么强行拉着和司马懿对比,除了两者的年龄都很大外,共同点其实并不多。
除了少数脑子不好的人相信外,更多的人只当是一场闹剧。
司马懿能够篡权,那是数十年大权在握,长期经营下来的结果。
庞阁老就一纯粹的文官,就算心中有想法,也没有付出实践的能力。别说是篡权夺位,连权倾朝野都还差点儿意思。
即便是少了一人,七大辅臣之间,依旧在权力上相互制衡,无非文官在朝堂上的话语权更重了一些。
外界可以不当一回事,作为当事人的庞亨升,却被吓的不轻。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政治斗争,分明就是要搞死他的节奏。
政治斗争经验告诉他,谣言传的多了,就会变成真相。
皇帝是一种多疑的生物,尤其在涉及皇权的时候,处理方式通常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一旦皇帝信了,他就别想善终。
为了自证清白,迫不得已之下,他连续递交了五份辞呈,结果自然是被一一驳回。
刚搞掉了司礼监,再把首辅赶回家。就算缺乏政治常识,也知道事情不能这么干。
把一众辅臣逼急了,搞不好人家真能拼着生前身后名不要,玩一出另立新君。
事实上,从继位到现在,姬昭顺一直都缺乏安全感。
选择干掉左光恩,除了本能的讨厌阉党外,也是为了把皇宫掌控在自己手中。
慈宁宫。
“母后,你叫朕过来,所为何事啊?”
看着自家母亲,姬昭顺疑惑的问道。
作为一个孝顺孩子,他可是每天都过来请安,有事当时就说了。
“皇帝,朝中之事本来哀家不该开口。
可最近朝野上下,都被一则谣言闹的沸沸扬扬。
你也该管管那两位先生,自他们进京开始,这天下就不曾太平。
当年你皇兄在位时,他们就喜欢折腾,现在还是死性不改。
庞亨升都被逼的不断上辞呈,你还不是想在亲政前,就先逼死一位首辅吧!”
郑太后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大虞朝后宫不得干政,原本她是不想掺和的,架不住谣言传的满天飞,她在后宫中耳根子都没法清静。
“不会,朕怎么会逼死首辅呢!
母后,你这是听谁传的谣言?”
姬昭顺当即否认道。
他都还没有亲政,逼死首辅这么要命的事情,肯定是不能干的。
内阁制度下,首辅扮演的角色可是非常重要的。
自大虞建立以来,被杀的首辅都寥寥无几。
就算皇帝要清算,那也是等人家离开朝堂后,再找借口动手。
直接把人逼死在任上,大虞还没有这种先例,姬昭顺也不打算开这个先河。
“京中传的沸沸扬扬,哀家若是听不到,岂不是成了聋子。
行了,哀家就多嘴一句。
你是皇帝,要不要听自己做主。
算算日子,还有一个多月时间,今年就要结束了。
没事的话,平常多把心思在大婚上,别折腾那些没用的。”
郑太后没好气的说道。
在她看来,与其从一众辅臣手中夺权,不如按部就班的走程序。
等坐稳了皇位,再慢慢梳理朝政也不晚。
“母后,朕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只是朕没有想到,事情会闹的这么大。
你就放心好了,朕会在朝会上说明此事,让庞阁老安心!
至于大婚之事,还要劳烦母后多费心。”
姬昭顺当即解释道。
内心深处,他对庞亨升的不满再次加深了一分。
有事情不和他这皇帝说,跑来向太后打小报告,摆明是没把他当成一回事。
不过考虑到大婚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