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亦是浑身一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众将也是垂首而立,连呼吸都细了几分。
一时间诺大的房间内,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谁也不敢乱说话。
说况富春是红票,就有影射陈诚的意思。
谁也吃不透,鬼知道委座是不是要向陈诚发难了。
指不定,陈院长今日就成了第二个韩复榘。
“齐五,你是负责人,你说。”
委座指着毛人凤道。
毛人凤身子本来就虚,此刻额头已经渗出了一层密密的冷汗。
他舔了舔苦涩的嘴唇,扭头看了眼洪智有,回答道:“属下不……不太清楚,洪督查尚未向我汇报案情进度。
“吴次长、洪督查,审的到底怎样了?”
“根据现有情报来看,极大可能是。”洪智有见吴志清要张嘴帮自己扛压,先一步昂首汇报。
在场的人摸不清老蒋的心思。
他却是清楚。
委座要维稳,现在也远没到建丰上位的时候,说这话也就吓唬打压陈诚,并非有意要除掉陈诚。
“极大可能?
“看来是审不明白了。
“那我来审审如何?”
委座看了诸位一眼,当先去了审讯室。
刑讯室内。
况富春听到外边嘈杂一片,就知道老领导来提人了,出去有望啊。
心头正美着。
门开了。
委座那如雕像般清瘦、冰冷的脸颊夹杂着凛冽杀意,出现在了审讯室门外。
“委,委座!”况富春眼一圆,浑身颤栗了起来。
“委座,陈院长,这是人证、物证。
“通过对证人的口供采集,以及对签发的通行证上字迹鉴定,确系况富春亲发无疑。”
待委座、陈诚等人入座,吴志清给二人递上了证据。
委座和陈诚皆是看的直皱眉头。
尤其是陈诚。
他没想到况富春居然和柴前交往如此之深。
一时间,心不禁悬了起来。
“富春。
“当初在粤州,你就追随于我。
“在京陵时,有人举报你是红票,出卖国防部情报,我始终是一笑置之。
“军人,敢作敢当。
“当初在黄埔军校,你也是首批教官之一。
“现在我以校长身份问你,你到底有没有……通票!”
委座双目流露出一丝温和慈悲的问道。
这让况富春回忆往昔的同时,防御心瞬间崩塌,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校……校长,富春有罪!”
噗通。
他从椅子上滑落,埋头跪地大哭了起来。
“砰!”
委座面色一沉,摘下白手套重重甩在审讯桌上,一抖风衣快步而去。
众人亦是悬着心紧跟了出去。
“校长,富春有罪,有负校长栽培。
“校长,富春罪该万死啊!”
刑讯室内,依旧回荡着况富春的哀嚎。
委座直接来到了周至柔的办公室。
他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
周至柔、毛人凤、陈诚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垂首而立。
“连况富春都叛变了,我还能相信谁?”
良久,委座叹息了一声。
“委座,是属下莽撞了,还请委座治罪。”陈诚抬头道。
“你呀,对党国,对我还是忠诚嘀。
“就是为声名所累,被人钻了空子。
“你现在已经脱了军服,是行政院领导,要收敛那些军人作风,戒骄戒躁。
“否则,早晚要被性子所误啊。”
委座半敲打半勉励的定了性。
陈诚暗舒了一口气,恭敬行礼:“属下谨记委座教诲。”
“还有你们,身居要职,蛮横无理,胆敢冲击监狱,殴打保密局办案人员。
“至柔,给他们记录在案,每人罚一年的薪俸。”
委座又看着诸将,不悦道。
“是,委座。”周至柔连忙领命。
“齐五啊。
“你驭下无方,规章不严,纵容属下以下犯上。
“连辞修这等堂堂政府要员都敢污蔑、顶撞,公然撕毁行政手令,有什么是你们保密局不敢干的?
“你们的胆子也忒大了点吧!”
轮到毛人凤,原本重拿轻放的委座语气顿时严厉了起来。
这句话无疑于晴天霹雳,雷的毛人凤腿一软,险些栽在地上。
洪智有是建丰的人。
吴志清是周至柔的人。
关老子一毛钱事啊。
“委座,属下管教部下无方,恳请委座处罚。”毛人凤颤声回答。
“齐五啊。
“我看你现在是浑浑噩噩,一问三不知。
“身体气色也不佳。
“不如留职停薪,将养几个月,待身体恢复了再来主持大局。
“保密局暂且由毛万里代为负责。”
委座知道他根深蒂固,并未一竿子打死。
“属下领命。”毛人凤低头道。
“洪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