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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票不拿百姓一针一线,就能得到米粉、高粱,这跟发行什么货币根本没关系。
“我不看好金圆券。”
洪智有朗声道。
吴敬中、肖国华本还对这次委座改革充满了期望,被这一盆冷水直接浇沉默了。
“老师,老肖。
“国府可能要用金融券收割最后一波,守住口袋的金银、美元、古董很重要啊。”洪智有道。
“哎。
“昨晚建丰给我打电话,下个月要去上沪配合金圆券成立经济管制督导组,让我点你的将过去。
“我琢磨你要过去跟着他干出成绩,即便红票日后占领了津海,我申请去调职上沪也有了眉目。
“现在看来你未必想去啊。”
吴敬中摇头叹息了一声。
洪智有知道,南北分治是吴敬中最后的盼头。
“老师,虽然三青团没了,但我仍然算是建丰的‘门生’,他既然点将了,我下个月陪他走一趟就是了。”想了想,洪智有答应了。
反正就这一年半载了,老吴死不死心不重要了,将就着玩吧。
见证一个“王朝”落幕,本身也是一件趣事。
“好,我这就给建丰回电话。”吴敬中欣然大喜。
“对了。
“北平‘七五事件’的风已经吹到了津海,大批学生抗议不说,傅作义怕惹一身臊,把东北逃入关内的学生都赶到了津海来。
“他倒好,大义凛然要保护学生,让东北学子入学、照顾他们的生活。
“南开、北洋可遭了殃。
“床铺、伙食安排都是大问题。
“这些学生一旦闹起来会很麻烦。
“别忘了,陈继承就是因为青年军枪杀学生,造成了国内舆论,让傅作义借着这个机会挤出了北平。
“这帮学生现在跟苍蝇一样,走哪哪臭,讨人嫌的很。
“要在津海炸了锅,指不定张廷锷、陈长捷和我都得倒霉。
“陈长官上午刚开会,着重强调了不要惹这些祖宗啊。
“你妹妹不是在南开吗?
“另外多安排点咱们的学生暗线,盯死了他们,有啥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吴敬中郑重指示道。
“是,老师。”洪智有正然领命。
“对了,李队长刚刚领了枪,不知干嘛去了。”他问道。
“站长,你们聊。”
肖国华很识趣的起身离开了。
“哎。
“这个李涯一天天不找点事,他就闲的难受。
“学生的事他不上心,成天就盯着个余则成。
“他跟陆桥山一样,都是狼子野心,急着上位啊。
“把余则成搞臭了,连带着把我拉下水。
“他好接手站长的位置。
“简直异想天开!”
吴敬中冷哼道。
“是啊,津海站站长的位置哪有这么好坐。
“换了他们跟总部那些老狐狸斗法,也只能是踏脚石、傀儡而已。”
洪智有深有感触道。
就津海这风水宝地,毛人凤、郑介民哪个不盯着,就算老吴下去了,也轮不到李涯来坐。
哪怕建丰想染指,大概率也不会是李涯。
而是派别的人来。
毕竟上次干校学生被陆桥山镇杀,建丰已经冷落了李涯。
要不他也不会这么处心积虑想抓余则成。
归根到底还是想立功,重新被建丰重用。
……
同元书店。
罗安屏正在后院晒书,上个月天天暴雨,仓库好多书都快闷霉了。
罗兵脸色略显紧张的走了进来:
“掌柜的,保密局来人了,李涯亲自带队,配了枪。
“前门,后门都堵死了。”
“慌什么,按计划行事,你还信不过老余吗?”罗安屏瞪了他一眼道。
“明白。”罗兵瞬间沉稳了下来。
“去,去,保密局办事,无关人员立即离开。”
李涯领着人走进书店,一亮证件吆喝道。
店里的余客纷纷四下而去。
“在后院,快,别让他们跑了。”李涯看了一眼,大喝道。
一伙人立即冲进了仓库。
罗安屏和罗兵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抱着头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抓人,查电台。”李涯把枪别回枪袋,甩头吩咐道。
行动队的科员四下翻找。
一会儿,高原走了过来:“李队长,没找到电台。”
“没电台?
“不可能,继续找,就是掘地三尺也得给我挖出来。”
李涯一皱眉头,不信邪道。
他径直把人带到了前边书店,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罗安屏叔侄:
“电台在哪?”
“什么电台,长官,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罗安屏颤声道。
“还装?
“你们廊坊组的人都招了,你就是红票在平津交通线的重要负责人。
“与你对接的代号深海。
“你们是单线联系。
“而且,我还知道深海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