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凛,抓起地上的石举,发疯似的举了起来。
……
余则成拎着包,很有礼貌的微笑跟楼道里同事打招呼。
回到办公室,他处理完公务,起身来到了秘书室。
洪智有正靠在沙发上打瞌睡。
“凡事不要过度。”余则成提醒了他一句。
“哎。
“没法,昨晚赶了两场,一个个跟老虎似的。”
洪智有坐直身子,喝了一口茶水提提神。
“我想把罗掌柜转移走。”余则成道。
“来不及了。
“李涯盯的很死,现在要转移被抓住,那就是死路一条。
“老谢会处理好的。
“等罗掌柜转移到了党通局那边,到时候再走也不迟。”洪智有道。
“了多少钱?
“先记账上,回头我让组织给你报。”
余则成知道老谢收费很贵,但眼下他是真掏不出钱。
“不多,连带着打理孙传志,一共也就五千美金,五大五小十根黄金而已。”洪智有道。
“哎。
“雍先生往北美这一撤,整个平津地下组织都快断粮了。”余则成摇头一笑。
“不聊了。
“正好,我还有笔书店的尾款要结,去书店通个气。”
他揉了揉发疼的眉心,起身道。
“老余。
“情报不见得是真。
“左蓝也未必就牺牲了。
“别太往心里去。”
洪智有宽慰了他一句。
“知道。”余则成笑了笑,走了出去。
他也不愿意相信。
但罗掌柜过去两年一直打听左蓝的消息。
如果还活着,早就该找到了。
到站长室找吴敬中签了字,余则成去会计室取了款子,往楼下走去。
“余主任。
“这是去哪忙啊?”迎面正碰到李涯。
“哦,去书店把尾款结了。
“李队长有事吗?”
余则成很自然的问道。
“没事。
“你忙。”李涯微笑道。
待余则成一上车,他快步回到办公室,把高原、玉成两员大将叫了过来。
“余则成要去书店。
“你俩从那批保定新来的学生里挑两个机灵的,去书店盯着他。
“记住,什么时候进的书店。
“待了多久。
“都要详细的记录。”
李涯吩咐道。
“是。”两人领命。
……
余则成驱车来到了书店。
一进书店。
他四下扫了一眼,果然店里多了几个学生模样的人,正在翻着书。
“快走。”罗安屏挤眉冲他低语。
“无妨。
“我有要事跟你商谈。”余则成沉稳道。
罗安屏立即朗声抬手笑道:“先生,里边请。”
到了后院的库房。
罗安屏焦急道:“则成同志,外边那两个学生面生的很,眼珠子跟贼一样梭,肯定有问题。
“你这时候急着见面,不就等于暴露了吗?”
“我早就暴露了,只是李涯没证据,吴敬中又不敢让我暴露,所以反而是安全的。”余则成淡淡道。
“老罗,现在最要紧的是你暴露了。”
“你是不是跟廊坊交通站有过联系,还留下过一张书单笔墨?”
他接着低语。
“是。
“那边交通站的联络员是一位私塾先生,经常从我这边进书,所以……不是,那边出问题了?”罗安屏惊讶道。
“没错。
“那边交通站已经被李涯端了,不过没抓到活口,李涯找到你写的书单,找柳云琛鉴定了笔迹,与你外边的师陀文集笔迹一致。
“同时,上次钱思明的事,罗兵去过棺材铺,被人认了出来。
“你们的处境现在很危险。”
余则成道。
“则成同志,要不撤离?”罗安屏道。
“撤来不及了。
“现在蒋输红了眼,有点回到了当年反围剿‘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时期,你要这时候走,李涯会第一时间抓人刑讯。”余则成摇头道。
“那咋办?”罗安屏皱起了眉头。
“这边有电台吗?”余则成问。
“按照您的指示,电台以及相关文件,我都囤放在桂林路挨着陆桥山的那栋宅子里了,平时都是借跟上边书局联系时去见那边的发报员。”罗安屏回答。
“发报员可靠吗?”余则成问。
“可靠。
“发报员是一位女同志。
“她丈夫是民政局一位官员,去年去世了,她本人平时在南开附小教书,那套宅子本身就是她丈夫留下的财产。
“所以偶尔过去一趟,不会有人怀疑。
“再者,您的灯下黑建议非常不错,陆桥山把唐大春就藏在那一带,所以,无论是情报处还是稽查处的电波侦查车就没去过桂林路。”
罗安屏如今对余则成十分钦佩,见他沉稳如故,心弦也略松了些。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