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敬中摇头叹道。
陆桥山见得不到有用的建议,连招呼都懒得打,扭头走了出去。
回到办公室。
他抬手狠狠给了自个俩大嘴巴子。
昨天但凡长个心眼,检查一下棺材,也不至于出这鬼事。
还有李涯这个畜生。
自己刚遭了丧子之痛。
他在这时候捅刀子,真特么杀人诛心啊。
陆桥山很清楚。
这两桩事凑一块,自己算是毁了,以郑介民、柯淑芬的尿性,躲还来不及肯定不会救自己。
哎。
屋漏偏逢连夜雨。
这一次是真玩砸了。
不过,走之前他必须得把刘闪找到,不把这狗东西大卸八块,他实在难消心头之恨。
“张丽,去把盛乡叫来。”陆桥山道。
“盛乡刚刚出去了。”张丽道。
“早不出去,晚不出去,这时候出去了?”
陆桥山恼火的摆手示意她出去。
他拿起电话指尖拨了几个数字:“老彭,帮我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刘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找到了,先羁押在警备司令部,等我回来处理。”
挂断电话。
他又给李桂芬打了电话,让她收拾衣物送过来。
然后,驱车去了机场。
……
陆桥山一去总部,就被毛人凤羁押了。
接下来的几个月。
风云突变。
五月初,李宗仁成功当选副总统。
司徒美登与魏德迈对其大力吹捧,令蒋氏父子极为震怒。
同时,东北、华东战场,红票大军势如破竹,已然形成了关门打狗之势,局势愈发对国军不利。
与此同时。
国府的经济进一步溃败,百姓民不聊生,军车在城内四处调动,四处弥漫着一种压抑、悲沉的气息。
同时,平津一带的学生运动也日益高涨,给暗无天日的津海城注入了为数不多的一丝活力与希望。
6月26日,上午8:32分。
洪智有脚步匆匆的走进了站长室。
“智有,河西地库的古董都倒腾完了吗?”吴敬中迫不及待的问道。
“倒腾完了,昨天最后一批已经运到了岛上。
“另外马汉三那边也运去了最后一批。
“马主任是真肥啊,根据师母所说,他的东西比老师你的还多。
“据刘玉珠说,这还仅仅只是马汉三所存的一半而已。”
洪智有悄声回答道。
“哎,还是失算了。
“你就该让那个女人再吹吹风,争取让马汉三多运点过去。
“他手里的那都是好东西,不少是从皇宫里流出来的。
“红票是啥?
“那就是一群土包子,万一将来北平陷落,落他们手里不就全砸了吗?”
吴敬中拍打着手心,颇是叹息道。
“老师。
“狡兔三窟,马汉三能运一半已经很不错了。
“他的儿子、亲戚也不是省油的灯,都盯着呢。”
洪智有道。
“是啊,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刚刚接到消息,马汉三明天要亲赴津海调配物资,这时候来,你得长个心眼啊。”吴敬中道。
“这个马汉三,为李宗仁摇旗呐喊,让委座十分不满啊。
“我听说王蒲臣搜集了他不少黑材料。
“我有种预感,毛人凤要对他下手了,你跟他来往可得当点心,必要的时候可以助毛人凤一把送他上路。”
吴敬中提醒道。
“老师放心。
“我有分寸。”洪智有道。
“戴笠的事一直是个雷啊,最好是能做掉马汉三,要抓取审会很麻烦。”吴敬中道。
“马汉三大概是不会供的。
“刘玉珠有了身孕。
“我要保住她,马汉三是聪明人,横竖是个死,我好歹能帮他护住刘玉珠。”洪智有道。
如果没记错,马汉三是7月1号被毛人凤秘密抓捕的,9月底在京陵被枪决的。
也就是说,还有几天毛人凤就要下手了。
马汉三这时候想来津海,多半是为了求自己跑路。
看来得想个法子才行。
既要明着答应马汉三,又要让他走投无路,回到北平才行。
“你心里有数就好。”吴敬中点头。
正说着,门响了。
“站长,在吗?”门外传来李涯的声音。
吴敬中一摆头,洪智有上前打了门。
梳着大背头,满脸春风得意的李涯走了进来:
“站长……”
“你们忙。”洪智有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站长,我们的人摧毁了廊坊一个交通站,在现场发现了一张书单,你看看。”李涯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道。
“师陀文集,这能说明什么?”吴敬中看了一眼笑问。
“这几个字对我来说很眼熟。
“之前余主任常去的那家书店,门口挂的书名牌篇‘师陀文集’几个字根这个很像。
“我找柳云琛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