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若林倒到黑市上去的。
“目的还是那个核心,让我去咬李涯。
“我从尚博那拿到了材料,的确很不利于李涯。
“我愿意相信它是,也是因为这点。
“同样,他们也是利用了我仇恨李涯的心理,想要利用我,我要连这都看不穿在军统这么多年就白混了。”
陆桥山嗤笑了一声说道。
“再想想李涯查到了陈秋平,还有谷有牛反水,包括之前刘雄死咬余太太的事。
“答案已经很很明显了。
“余则成就是峨眉峰,也可能就是现在的深海。”
他继续说道。
“那马奎岂不是……是被冤枉的?”李桂芬听的目瞪口呆。
“当然。
“吴敬中是高手啊。
“拿着一根胡萝卜钓着我,我亲自帮他把马奎送上了黄泉路。
“李涯、马奎、刘雄本质上来说,他们都是一类人。
“所以,李涯不会是红票。
“只有红票才会希望、愿意把别人打造、说成红票。”
陆桥山打了个手势,李桂芬会意给他泡了杯去苦味的菊清茶。
“那你赶紧上报郑次长,或者吴敬中啊。”李桂芬道。
“愚蠢。
“说这么久了,你咋就不明白呢?
“吴敬中、余则成、洪智有是穿一条裤子的,我、李涯才是真正的外人。
“上报给他?我还能活啊。
“刘雄不就是因为查余则成死的么?
“眼下还缺一点实质性的证据,咱像李涯、马奎那样是弄不死余则成的。
“不过我已经大概有些眉目了。
“一旦拿下余则成,光一个包庇红票,勾结红票勒索、敲诈这一条罪就够吴敬中滚蛋的了。
“放心吧,津海站站长的位置我坐定了。
“眼下还急不得,先给陆明立功,把李涯搞走,然后再对他们的铁三角下手。”
陆桥山拍了拍那些他搜集的情报资料,一脸得意道。
正说着,电话响了。
他微微吸了口气,看了眼李桂芬道:“希望是钱思明那边有好消息,逮着了大鱼。”
“嗯,肯定是的。”李桂芬很顺从的点头附和。
“喂,是我。”陆桥山一把抓起了听筒。
“站长?
“这么晚了,您找我有事吗?
“什么?
“您,您再说一遍。
“我知……知道了,马上赶过来。”
噗通!
一放电话,陆桥山身子一晃,眼前阵阵发黑,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桥山,桥山!
“出什么事了?你别吓我啊。”
李桂芬连忙扶起他,吓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儿子没了……”陆桥山面如死灰,眼里流出了两行老泪。
“什……什么?
“桥山,你,你别吓我,明仔他……”
李桂芬如遭五雷轰顶,整个人都傻了。
“站长已经在陆军医院了。
“走吧。
“去看儿子最后一眼。”
陆桥山一抹泪,打起了精神。
陆军医院停尸间。
吴敬中与李涯、余、洪等人已经在走廊里等着了。
“吴站长,我家陆明他,他真的……”李桂芬哭着问道。
“桥山、桂芬,进去看看吧。”
吴敬中哀痛道。
立即有人打开了停尸间的门。
陆桥山站在门口浑身发抖,两条腿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迈不开。
他来过几次这地方。
里边的人,有些是他送走的。
有些是别人送走的。
但都是旁观悲伤,不痛不痒。
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一天。
呼!
他用力深吸了一口气,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进去。
里边铁架床上,尸体上蒙着白布。
陆桥山颤抖着手,紧张的疯狂吞着唾沫,“老天,是假的,不是陆明,不是陆明。”
他念叨着,猛地一把掀开白布。
铁床上,陆明安静躺着,双目圆睁,眉心血洞,翻出的皮肉已泛苍紫,干涸的闹僵和血迹凝固在伤口周边,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一条鲜活的年轻生命啊。
就这么白白没了。
“明……明仔。”
李桂芬哇的一声嚎啕开了,扑在尸体上大哭了起来。
“我早说了,别让明仔来津海,你非得弄他过来。
“姓陆的,你还我儿子。
“你还我儿子。
“还我儿子啊,呜呜!”
她一边哭,一边揪着陆桥山的衣领吼叫着。
陆桥山闭上眼,任由泪水滴落。
片刻,他猛地擦掉泪水,眼底血红透着野兽般的凶芒。
这是冲他来的。
陆明不能白死,血不能白流。
这个仇一定要报。
不能悲伤。
那样只会让仇人快,自己痛。
不能倒下。
要化悲痛为力量,报仇、血痕,把凶手碎尸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