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说实话,这仗我是真不希望再打下去了。
“咱们有武器,有美援。
“红票有民心,有人才,尤其是军事人才。
“都是一个妈生的,无非是一个姓红,一个姓青,两只拳头碰一块,谁都疼啊。
“就这么白白内耗了,可惜。”
吴敬中有感而发。
“是啊。
“若是能山河一统,以我华夏民族之伟力、韧性,又何必看美佬的脸色。”余则成亦是感叹。
“老师,那这个深海,咱们就这么白白错过吗?”他又问。
“随他去吧。
“管他是谁,管他藏在哪个犄角旮旯,爱偷偷去。
“打戴老板一死,说实话,我这心也跟着死了一半,起码有半年彻夜失眠,连觉都睡不着。
“想不通,想不明白啊。
“直到后来,蕊蕊怀了智有的孩子,知道自己要当姥爷了,我才悟明白。
“人这一辈子,爬的再高,能耐再大又怎样?
“不也是肉体凡胎。
“凡事看开些吧,得饶人处且饶人,把自己力所能及的顾好,吃好喝好就得了。”
吴敬中两眼半眯,看着镜子里的余则成笑道。
“老师通透。
“依我看回头真要打津海边上来了,我和智有就随同你去香岛或者国外,陪你种种草,喝喝茶,这日子也挺好。”
余则成听出了点意思,心头颇是感激。
从马奎被钉上了峨眉峰标签,刘雄被棍杀那一刻起,有些事其实已经心照不宣了。
他知道。
站长也知道。
这样就挺好。
“智有可以,你不行,他是生意人,而你是……人才!”吴敬中指了指他道。
余则成狠狠吞了口唾沫,没敢接茬。
……
商券会所。
自从军调结束后,这里就成了情报交易中心。
身材枯瘦的老狼叼着水烟袋,在人群中穿梭着。
“狼爷。
“老狼,你手上的货出给谁了。
“今天有啥好东西不?
“有没有四平方向的真实战报。”
……
时不时有人跟他打着招呼。
老狼也不搭理,径直穿过天井,来到了边上的交易茶水间。
尚博正在喝着茶水。
见了他,连忙起身道:“老哥哥,你可算来了。
“开个价。
“深海的情报我要了。”
“你出多少?”老狼问。
“我出两根金条。”尚博道。
“呵,两根金条,你想屁吃呢。”老狼不稀搭理他,转身要走。
“老狼,咱们可是老搭子了。
“这样,你开个数。”
尚博连忙喊住他。
“十根,拒绝还价。”老狼道。
尚博犹豫了起来。
十根金条的确不是小数目。
但这种情报是绝对能倒出去的。
且不说红票要保深海,愿意高价钱。
保密局那位李队长向来是抓票积极的,要能挖出深海,他肯定是愿意掏钱的。
“好,十根就十根。
“只是这情报可靠吗?
“鲜货,还是死货?”
尚博问道。
鲜货是新鲜出炉,经得起考究,有来源出处的。
死货没来头。
是真是假,自负盈亏。
“当然是真的。
“韩继恩挖出来宝贝后,保密局西安站那边又去了一批,也挖了不少东西。
“其中一批据经过验证,极有可能是一号线机关撤退时,遗留的一批电文。
“码头、码尾一应清晰。
“很多可能是克公亲自电令。
“其中就有这个深海的。
“你说真不真。”
老狼何等老辣,一板一眼的说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反正上家是这么跟他说的,他照着吹嘘就是了。
“行。
“我要了。”尚博咬了咬牙,从公文包里掏出了十根金条。
“也是你走运。
“老谢要不去京陵,这货还能轮到你,早就被他收了。”
老狼一把拿了扔进包里,取出几张电文递给了尚博。
“你瞅瞅这纸张,是不是边区用的?”他一边叼着烟斗道。
“这东西造假不难。
“关键还得……
“码头、码尾倒像是过去那边发报的手法。
“这……”
越看他越心惊,这个深海还真够活跃的,最近几桩大事他都有参与啊。
“秘密破坏委座往十二战区运送军粮的计划。
“破坏胡宗南医药品一事。
“……”
尚博眉头一皱,已经看出了门道。
“老狼,你慢慢喝着,我先走了。”
他快步离开了商券会所,上车往家里赶去。
他刚走。
盛乡就晃了进来,在茶水间找到了老狼。
“狼爷,深海的情报卖了吗?
“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