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李涯表面上潇洒,实则对盈雪真动过情,也被洋帽子伤的够深。
要不,现在家里还私藏着梅盈雪那些不要脸的照片呢。
人嘛,总有欲望。
被伤过的李涯,绣春楼那些肮脏货自然是看不上了。
所以,偶尔来了兴致就去约女大学生。
而且还专门挑那种一般家庭的,主打一个干净纯洁,吃完好扔。
还有下馆子,顿顿必须好酒好菜。
吴敬中一直不点破由着李涯,就是等的这一手,一旦李涯在建丰这破了功,这个人就很难再跳窜了。
因为建丰眼里是揉不了沙子的。
“行了,不提他了。
“这里没外人,咱们两个老同学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不想杀林泰。
“抢着干这活,不就是怕毛人凤在委座面前立功吗?
“这点小心思,你以为老头子看不穿啊。
“这天底下什么事能瞒的过他?”
建丰白了他一眼道。
吴敬中连忙低头躬身,不敢再言半句。
“不过你这人呢,对党国还是忠诚的,办事也是实心用力,除柯成武,破了间谍案这些都是好事。
“这次没杀林泰,虽然耍了小聪明,但大体是对的。
“否则必然酿成大祸,夫人这会儿只怕已经在北美了。
“也算是无心之功吧。
“还有你那个秘书……”
建丰指了指他。
“洪智有。”吴敬中忙道。
“他跟美军吃的很深啊,连我都很难见科尔一面,他能堂而皇之的进大使馆用餐。
“而且我那小老弟虞轩也很看重他。
“给傅作义运军需,筹集美元,他干的不错。
“借美军来破毛万里的计划,也是他的手笔吧。
“夫人我是了解的。
“她跟美方单纯是政治方面的联系,调动这帮贪婪的外国佬,她还没这能耐。
“你这个姑爷能量很大,吃的很深啊。”
建丰意味深长的看了吴敬中一眼道。
“他,他那个同学很受菲尔逊重用,智有常去那边打牌,一来二去就跟美军混熟了。”吴敬中掏出手绢边擦冷汗边说道。
这种战战兢兢、下汗的样子让建丰很受用。
打进站以来,吴敬中的谦卑、恭敬、虔诚之心,他一直默默收在眼底。
倘若吴敬中像马汉三一样,有半点飞扬跋扈,华北“称王”之态,建丰不介意借着这事做做文章,拿掉他那个女婿。
时代造英雄。
他能默许吴敬中翁婿在津海坐大,就能随便找人取代他们。
归根到底。
钱,依旧是钱。
黄金、美元谁来运作不行?
不过,现在看来吴家爷俩还算忠诚。
“既然跟美军熟,那就别演了,让他去找夫人把事谈好。
“我蒋建丰的性子你是知道的。
“敬人、宽人,但绝不怕人。
“谁要想搞我头上来,我不管她是谁,绝不姑息!”
建丰眼神一冷,王者凛然霸气已然显露无疑。
“上峰说的是。
“历代帝王家,但凡太子多受风言风语所累,为防夫人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这事必须摁死在津海。
“依属下看,夫人也不想把事闹大。
“否则不会同意撤回美军,允许毛人凤去见毛万里。
“她的本意只怕是希望毛局长亲自处理掉毛万里。
“谁料李涯竟参与了其中,让人抓到了把柄。”
吴敬中皱眉道。
“是啊。
“李涯是功臣,就算要处理他,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建丰淡淡道。
他对铁血青年团的骨干素来很护犊子。
这会儿气消了大半,一想到李涯还是办了不少事的,不免心又软了下来。
“传信的那个人还在吗?”
他喝了口茶问道。
“找不到了,我怀疑让李涯或者毛万里私下处理了。”吴敬中回答。
“处理了最好。
“你让李涯咬死了,绝没有见过毛万里。
“毛万里必须给夫人一个交代。
“李涯就算了,又不是主犯,津海站内部审查、处罚即可。”
建丰道。
“老同学,您真是心胸如海,仁善如佛,敬中敬佩之至。”吴敬中面不改色的拍起了马屁。
处罚和处理完全是两个概念。
处罚还不是党内,是保密局内部,那就是交由他来决定了。
处理那就悬了。
轻则送军事法庭,重则秘密杀了。
建丰还是那个建丰啊,难得有人情味的领导,远比委座要仁善。
“对了,你们的那个副站长,就击毙李海丰的那个,夫人对他印象深刻,等我回总部予以嘉奖。”沉默了片刻,他又道。
“保护夫人,舍生忘死是我等军人份内之事,嘉奖大可不必了吧。”吴敬中道。
“得奖。
“这也是夫人的意思。
“只是我看过这人的档案、资料,他与吕宗方关系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