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同仁即手足。
“你我本就是兄弟。
“说这话见外了。”
场面话还是要说的,洪智有主动伸手跟李涯握了握。
他知道李涯副站长彻底没戏了。
这人是留是走。
对洪智有而言,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
当然,他还是更倾向李涯留下来的。
没了李涯。
陆桥山就有可能当副站长。
也有可能是毛人凤指派别人来。
要知道毛万里一直觊觎津海这块宝地。
现在的关键是,津海站不能有副站长。
李涯不走,外边的和尚就进不来,陆桥山想上位就会有人拽他后腿。
这才是洪智有和吴敬中希望看到的。
“站长是怎么说的?”洪智有收回思绪,边走边问。
“站长说袁佩林私自出去看戏,被锄奸队发现这才死于非命。”李涯没瞒他如实道。
“这个建议很好啊。
“如此一来,你的责任就小了,顶多就是个护卫不力,谋划不周。”
洪智有赞道。
“站长对你这个亲学生,还是很厚爱的。”他笑着补了一句。
“哪里。
“站长这次臭骂了我一顿。
“我听说马奎在时就经常挨骂,然后他……”
李涯忌讳莫深的苦笑了一下,没往下说。
“没那么夸张,我们也天天挨骂啊。
“什么猪脑子。
“把脑袋从脚后跟拎出来,放海河洗一洗,多了去。
“当不得真。”
洪智有淡淡笑道。
“我上次去站长家里,见站长太太在给你织毛衣。
“你是他家的准姑爷,有机会还望帮我多多美言几句。
“我知道最近行事是高调了点,惹站长不高兴。
“全靠你了,兄弟。”
李涯拍了拍洪智有的肩膀道。
“放心。
“我这人讲究和气生财。
“精诚团结才能家有余粮。”
“你我兄弟,这话我肯定递到。”
洪智有欣然点头。
“行,既然是兄弟,那我就直说了。
“你介绍的那位谢先生,他是真有本事,给老子弄了一卡车白。
“我现在发愁的是怎么卖掉。”
李涯道。
“钱付了吗?”洪智有问。
“付了。
“我也不瞒你,手上攒的那点金条,还有之前陈仙洲站长在时,我弄到的一套小宅子全搭了进去。
“就这还欠了谢若林一千多美金。
“要不能回本,我就真的倾家荡产了。”
李涯一提到这茬,眉宇间满是担忧之色。
“我可以给你倒出去。
“不过赚多赚少,可就不好说了。”
洪智有知道李涯掉坑里了,当即爽快答应。
“我要求不高。
“保本,能赚十根金条就行。”李涯道。
“行。
“这事交给我,你中午去德龙客栈把货拉到码头去,晚上我让人给你处理了。”
洪智有点了点头道。
“老弟,谢了。
“真的,我一直想跟你交朋友,对着站长我也是这么说的。”李涯感激不已,再次向洪智有伸出了手。
谢若林说的对。
这个人不论恩怨,只论金钱。
好使,能交。
“我相信李队长。
“不过,以后查红票别再盯着我就行了。”洪智有笑道。
“不能,不能。
“实不相瞒,谁是红票我用鼻子一闻就能知道。
“谁都可以是红票。
“你绝不是!”
李涯连忙说道。
聊完了,洪智有回到站长室。
吴敬中正在打电话,“毛局长,人是李涯单独负责的,跟我没半点关系,我压根儿就不知情啊。
“李涯直接向建丰负责。
“要不您去问问建丰。
“是,尽快设副站长。
“是。
“好,再见。”
挂断电话,吴敬中拿起手帕擦了擦冷汗,脸上仍有悸色:
“看吧,李涯砸了手艺,我这还在想怎么汇报呢,毛人凤就开始给我扣帽子了,非得说袁佩林之死,是因为我保密不严透露风声,要派毛万里来津严查。
“多亏了这事我没参与,建丰是知情的。
“要不就这一顶帽子压下来,他能把我弄京陵军事法庭上去。
“派毛万里,这是对津海贼心不死啊。”吴敬中一眼看穿了毛人凤的歹毒心思。
“老师,毛局长外号笑面虎,给人穿小鞋功夫天下一绝,也就您法力高深能跟他斗一斗了。
“您看沈处长多老的资历,不也去采蘑菇了吗?”
洪智有连忙端茶笑劝。
“是啊,唐纵、郑介民这些老江湖都被他坑了,是得小心啊。
“我打算今天下午去趟京陵。
“三个老同学坐一块聊聊。
“要不被这毛人凤一搅,这点同学之谊怕是要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