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位置上下海的鲁省潍坊人,一向觉得自己看人很准。
这位明显带有独裁倾向的路老板,跟马芸一样,除非有天大的好处,是绝难自己去打破股权的封闭性的。
除非被人从外面攻破。
因为华艺和问界、阿狸、邓温迪传遍了商业领域的龃龉,导致一向以导演身份自居、而非作为企业家形象出现的路宽成了大红人。
商业圈内部的大红人。
不但泰山会的两位大佬级人物在研究他,在饭桌上被抛来橄榄枝的王建林,也在研究他。
不研究不行啊,上午某人被羞辱还断腿的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路老板的凶名已经传扬江湖。
这是玩笑话,老王研究他的主要目的,还是因为要斟酌自己以院线作价入股华艺的利弊。
柳传之提出的条件并不苛刻,但他向来谨慎,在办公室翻着一沓又一沓秘书准备的资料。
“爸!”
“吃过啦?”王建林头也不抬:“看过你妈你舅舅就赶紧回英国吧,好好读书。”
他翻着手里问界控股的资料,还是忍不住拿出别人家的孩子对比:“路宽也就比你大六七岁,你看看人家!”
老王冲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王四聪抖了抖手里的资料:“不到三十岁,创下这么大的基业,各种纵横捭阖,把商业对手打得落流水!”
生子当如孙仲谋啊!
王四聪不满道:“你也知道人家才二十六七啊?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部队没转业呢,怎么不拿你自己比?”
“再说了,我至少还有七年,你怎么知道我到时候做不出这样的事业?”
王建林冷冷地瞅了儿子一眼,莫名觉得裤腰上的皮带有点儿痒,不遗余力地出言打击这个整天张牙舞爪的东西:
“我们可以现在立下字据,你别说赶上他,你就是做到人家的十分之一,到时候我管你叫爹。”
王四聪撇撇嘴没再说话,给亲爹续上一杯开水:“中午又喝酒了?那俩老狐狸给你抛出什么饵了,叫你喝得面红耳赤的?”
“长白山,泰山会,入股华艺。”王建林言简意赅。
骂归骂,对儿子的培养还是不曾懈怠的。
他示意王四聪坐下,给他取过几份资料:“这是问界的情况,这几份是华艺现在的股权情况,柳会长邀请我们入股华艺,把后者做上市。”
王四聪惊讶道:“那不就是跟问界和路宽干上了?”
二代有些小惊悚:“那你们可得小心了,我最近在深扒他过往的战绩,您猜怎么着?”
“从张天硕到刘泽宇父子、周军、陆钏父子,都特么被他给搞大牢里去了——”
“哦,不对,周军是家里人运作成精神病保外就医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个荒郊野岭烂着呢。”
“还有这一次的几个人,到现在是谁网上都还在传。”
“嘶!”王四聪突然感觉有些芒刺在背:“爸,要不你还是再想想,我怎么感觉我们父子也。。。”
王建林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摔在犬子头上,蒲扇似的大手不曾有丝毫留力,就像他一贯以来对孩子的挫折和棍棒教育一样。
“胡说什么东西!看资料。”
王四聪狡黠地笑了笑,不再贫嘴,专心看着老爹给他布置的临时作业。
这种随机性培养他商业思维和逻辑能力的过程,他也已经经历过很多了。
掩藏在其嚣张跋扈的外表和腔调之下的,是跟王建林如出一辙的缜密和眼界。
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刚看了几分钟王四聪又聒噪起来:“你说这王大军、王小磊也不怪被人路宽欺负,这公司股权分散的。”
“张继中、冯小钢、马芸、邓温迪这帮人我就不讲了,怎么范兵兵都能拿到7.7%,连这个什么杨蜜都有3个多点,还有什么周讯、黄小名一大堆,闹呢?”
“聚是一坨屎,散是满天星啊?他也不担心哪天像今天这样的内忧外患,就真的散了?”
王四聪是嘴强王者,他习惯于将发现的华点,通过夸张的语气语调鼓噪出来,跟后世在社交媒体上的腔调一致。
但无可否认的是,这种分散的股权对于大小王这样的掌舵者来说是很不利的。
王建林教导儿子:“没有一个领导者不会珍惜自己手里的股权,但你要设身处地地去想,去捋一捋这几年来华艺和问界的发展情况。”
“你会发现每一次华艺增发和配股之前,几乎都伴有问界的战略性打压。”
他翻开一份二年前的院线数据材料:“2006年《夜宴》被打压排片,今年的《功夫之王》被打压排片,加上问界在宣传渠道上经年累月的挤压。”
“换做你是王大军,你会不会找到阿狸和邓文迪,通过增发来获取资金建设院线,发展舆论实力?”
“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要站在切实的时间节点,去考虑当时企业家的心态。”
王四聪嘴硬:“我不这么认为,他给谁都行,就是不能给演员。”
“为什么?谈谈你的高见。”王建林很有耐心,一边翻着材料一边和儿子互动。
“我对娱乐圈其实还算比较关注,我认为演员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