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06年起,问界控股以旗下问界嘉禾等子公司固定资产作为抵押,分批次从中行获取贷款共计12.5亿元人民币,用于公司经营及院线拓展等业务。”
“经查证,上述贷款资金存在多次通过关联交易转移至智界集团的异常操作,且智界集团同期存在两笔大额资金跨境流出记录,资金用途与申报的外汇用途不符。”
这位调查组组长自觉抓住了问界的痛脚,也是真正查实的数据,他自然心里踏实,振振有词道:
“经与经侦方面沟通,第一,若问界控股通过虚构交易背景或虚假申报材料将境内资金转移至境外,且未按规定办理外汇登记或超出核准用途使用外汇,可能构成逃汇行为。”
“第二,若贷款资金未按申报用途使用,且存在虚假抵押材料、虚构资金用途等欺骗手段,则涉嫌骗取金融机构贷款。”
“第三,若问界在资金转移链条中存在掩饰、隐瞒资金来源或性质的行为,如通过多层嵌套交易规避监管,可能触发洗钱罪指控。”
李福面沉如水,相继出示了问界控股与智界集团的关联交易合同及财务凭证,显示资金划转无合理商业实质;
外汇管理局提供的智界集团跨境支付记录,与申报用途存在一定偏差;
以及在中行贷后监管报告中,质询问界控股是否按贷款协议约定用途使用资金。
惊!
场下一片哗然!
问界竟然真的有这么多财务问题吗?
至少现在台下的听证参与人员,还没有对此产生怀疑。
从这场舆论战争发起开始,华艺这艘船的上上下下就没有敢直接提起路宽名讳的。
得有多大的胆子才敢虚报材料构陷奥运总导演?
既然李福现在敢这么言之凿凿,那只能说明这份材料和调查结论的手续,从过程到结果,至少在程序上是毫无瑕疵的。
这能够确保倪等人能够全身而退,这也是他们愿意做局的倚仗,诸事小心为上。
李福嘴角微微上扬,眼角挤出几道细纹,面色因兴奋而泛起一层油光。
看着低声交流的问界众人,唯有那位青年导演还是万年不变的淡定神色。
他心下腹诽这位的养气功夫还真是好,随即右手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轻快,仿佛在为自己即将到来的胜利打着节拍。
其实,即便给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来看,你路宽凭什么在美国还有那么一大摊子产业,投资的资金从何而来?
mytube卖身的钱顶多十来亿,那收购奈飞的钱又是从哪里来?
中行的十几亿贷款比之收购奈飞的巨资确实是九牛一毛,但如果问界一贯以来都是靠着这样的手法骗取贷款呢?
问界首席律师朱金陵沉声道:“作为战略协同单位,我们和智界之间的资金拆借往来是正常的商业操作,没什么可说。”
“骗取贷款罪的构成要件,是要给金融机构造成重大损失,12.5亿的贷款,问界一个月内就可以抽出这笔资金还贷。”
“至于洗钱罪的指控纯属无稽之谈,请工作组给出更多的证据材料。”
李福胸有成竹:“以上两点,调查组可以给与贵方更多的考虑时间,那逃汇呢?”
他拍了拍桌上小山一样的资料文件:“或者请问界方面的负责人告知我,问界为什么几次三番通过智界向国外某离岸公司支付服务费?”
“如果不是时任智界的副总裁王星先生向我们提供材料,这千头万绪的账目还真是难以捉摸。”
小组长的声音越来越大,他感觉听证会已经进入自己一个人的表演阶段,此刻的演讲慷慨激昂,即将为世人揭开一个伪善的资本家面目。
“其中最近的一条在2007年8月,我们追踪了资金走向,经过问界控股、智界集团、开曼公司最终到达瑞士银行的某保密账户。。。”
路老板脸色阴沉,罕见地出声打断他:“好了!不要讲了!”
老马和大军、小磊等人瞬间大喜,他失态了!他终于失态了!
这代表着什么?
问界总裁的反应对于李福来说简直像是打了一剂肾上腺素,决定试着直面这口“深渊”。
他抛出自己的撒手锏,一报此前被他用“派拉蒙危机”羞辱的仇怨。
“路总!这不是可以回避的问题,即便问界现在能随时还贷,但你长期纵容公司通过智界的渠道致使资金外流,已经对国家的金融秩序造成恶劣影响!”
“再者,通过证人王星的证言,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从2002年起就是智界的实控人,也即,你本人是要对这起事件负绝对责任的!”
“现在,请问界向调查组及有关部门反应一个事实,这两笔最终去向指向瑞士银行某账户的资金究竟是何用途?”
整个听证会大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连空调运转的细微嗡鸣都清晰可闻。
李福铿锵有力的质询在挑高的穹顶下回荡,尾音像把锋利的裁纸刀,将现场泾渭分明地划开几道裂痕——
当然,这是他认为的此刻的自己。
这位央财毕业的调查小组组长此刻毫无顾忌地“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