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更迭、山河变迁,天璇始终悬于北天、镇守蜀地。”
“它是天道恒常的印记,大地会震颤,楼阁会倾塌,但星辰的轨迹与人心向善的愿力,永世不移。”
“所以,只要我们这个民族能够团结起来同舟共济这场灾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怀里的少女半天不吭声,路老板好奇地低头,见后者正双目炯炯地看着自己。
他突然感到一阵被审视和洞悉的寒意。
刘伊妃的瞳孔在暮色中微微收缩,像猫科动物锁定猎物时那般锐利,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痕,却掩不住眼底翻涌的暗潮。
山风掠过她凌乱的发丝,几缕碎发黏在沁汗的额角,更衬得那张素来清丽的脸庞,此刻透着一股近乎执拗的肃穆。
“我想同你说几句话,但你不必回答我。”
“从八年前开始到今天,因为我们之间的各种牵绊,我自觉远比所有人更了解你,也云山雾罩般地看不清一些事情。”
“比如你的来历、你跟我讲的别人前世今生的故事、你梦中曾经喊出过的一个名字——曾文秀。”
刘伊妃突然紧紧地搂住他,埋首在男子怀里:“我不看你的表情来判断真伪,也不企图打探你的秘密,只想和你讲讲心里话,行吗?”
在经历一场痛彻心扉的生死劫难之后,她深感人类之渺小。
怕再不说,不知道何时就没了机会。
小刘知道自己今天要触碰一个极端的禁区,有些故作轻松道:“离我们十多米就是悬崖,如果你不放心,待会大可以把我推下去,让我变成鬼跟着你好了。”
路宽的手掌缓缓覆上刘伊妃的后脑,指尖穿过她散落的发丝时触到未干的泪痕,便用指节轻轻蹭过她绷紧的颈线,像抚平一卷被风雨打湿的绢帛。
他低头时下颌蹭到她发顶的旋儿,喉结滚动着将叹息碾碎在夜风里。
路宽心里知道,刘伊妃终于忍不住了。
她的洞悉有自己的纵容,更是因为一颗芳心的暗系,让这个穿越者悖论还不到十年就显露无疑。
于是在这个精神世界受到极大震撼的时间节点,选择跟自己倾诉此生最大的秘密。
只不过路宽此刻也豁达得很:“变成女鬼跟着我?你忘了我是道士吗?”
刘伊妃没有搭理他的调侃,打定了主意今天要一次性把话说完,然后把这个似有若无的秘密彻底咽下肚皮,从此以后再也不提。
她双臂死死地缠在男友的腰间,似乎生怕他从自己身边离去,开始了漫长的自说自话。
“路宽,我有时候真的不止一次地怀疑,你真的是这个世界的人吗?或者说,你真的像刚刚解析星象的时候一样,有占卜算卦的能力吗?”
“我不确定,因为你不止一次地陷入死地,就像《爆裂鼓手》杀青的那一天张天硕的马仔袭杀,如果不是我阴差阳错出去找你,也许真的生死难料。”
“都说字如其人,电影艺术是你毕生的事业,无论你有着什么样的秘密,都难免会在自己的作品里显露出来。”
“于是《视与听》的场刊提起你的孤独,让我又记起来你讲过的另一个艺术家的故事。”
“我在布斯商学院问过最顶尖的心理学家,一寸寸地画出你的心理画像。”
“我在想,如果那个可怜的孩子长大了,应该就是你吧?”
不知道是因为夜风呜咽,还是刘伊妃心里的恐惧,她的声音都微微颤抖起来。
“于是我的心思更乱了,我不知道你究竟来自过去还是未来,不知道你眼中的世界和我们究竟有什么不同?”
“直到昨天!”
小刘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直到昨天,你拉着我躲开巨石滑坡,在天地震颤的一刹那,我全都明白了!”
“虽然仍旧看不清你身上的迷雾,但我至少能确定一点!你似乎能预知到这场灾厄!”
“三年前的车祸,根本就是你的自导自演,捐楼捐款就是为了今天!”
“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你一向小心谨慎,能够让你不惜暴露自己秘密的,只有这样的家国大义。”
少女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心里又甜蜜得紧:“当然还有,还有我。。。”
她的声音忽然轻了下去,像一片羽毛落在男子心上。
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睫毛低垂着轻轻颤动,在眼底投下一小片羞涩的阴影,藏着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秘密。
刘小驴又傲娇起来了:“迪奥的邀约你促成的吧?见我真的要一步步走向毁灭了,你舍不得我,才甘愿和我一同赴险。”
“你知道有些事情已经瞒不住我了,于是正好借着这次机会,洗刷自己身上的疑云——”
她代入洗衣机的视角推测道:“毕竟任谁也不会在这个明知会天塌地陷的时刻,置自己于死地!”
刘伊妃越说越激动,脸颊因情绪高涨而泛起红晕,眼睛亮得惊人,像是压抑多年的秘密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她的语速越来越快,声音微微发颤,却又带着一股执拗的坚定,仿佛不一口气说完就会失去勇气。
“但你想错了!”
“你将自己置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