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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格有关,但也仅仅只是合格,而非优异,且这还不是根本性的原因。

根本原因就是他所担任宰相的时期,基本上就是唐玄宗志得意满、昏聩怠政的垃圾时间,已经将自身的精力从处置国家大事转移到了捯饬家庭伦理上来。

这一时期的唐玄宗并不需要宰相有多么卓越的执政才能,只要将人事矛盾按压下去、不要浮于自己面前来,并且能够无底线的顺从迎合自己,就是合格的宰相。

张九龄与李林甫之争,恐怕也不能说是吏治战胜了文学,张九龄被贬更多的还是来自于唐玄宗自身的取舍。

比如与张九龄一起被罢相的裴耀卿,幼应童子举,后以唐睿宗潜邸旧僚而见用,历任州县,由宇文融举荐入朝,之后提出并主持系统性的漕运改革。

这样的履历,按说无论如何也不应归入文学一派。如果用非常狭隘的观点来解读,大概就是裴耀卿屁股歪,明明自己是吏治出身,偏偏与文学大佬张九龄眉来眼去,结果被殃及池鱼、罪有余辜。这么说显然是不恰当的,而且还很可笑。

裴耀卿的被贬,其实在其经历也有迹可循。他主持漕运改革节省运费三十万贯,有人建议“以此缗纳于上,足以明功”,然而裴耀卿却说“是谓以国财求宠,其可乎?”,因此将之奏为和市费用。

单此一点,已经将裴耀卿与开元天宝年前那些以盘剥求宠的财政型官员区别开来,彼此可谓油水难调。

随后上台的牛仙客大兴和籴,也让唐政府对于漕运的需求不再像之前那样强烈,既不能应时而变、又不肯从俗如流的裴耀卿淡出时局自然也就顺理成章。

所以裴耀卿的去职谈不上什么文学与吏治,而是吏治与吏治。

还有一个被视为张九龄文学党羽的严挺之,因为李林甫所举荐的户部侍郎萧炅将“伏腊”二字错读为“伏猎”,被严挺之告知张九龄并把萧炅贬出朝堂,这也通常被视为文学与吏治之争的一个表现。

在解释这件事前,先介绍下严挺之何许人也。

严挺之进士出身,神龙年间又应制举而出仕,并受到上司姚崇的赏识,姚崇入朝为相后便将严挺之推荐入朝担任右拾遗。

唐玄宗刚刚履极的先天年间,严挺之便上奏不应“损万人之力,营百戏之资”,从而受到嘉奖,可见这是一个秉性正直、敢于进谏之人。

严挺之的刚直绝不是虚伪的人设,他是真的敢,就连掌管风纪的侍御史言行不妥,他都敢于发声斥责。甚至于开元年间作为唐元功臣、称得上是北衙第一人的王毛仲,张说等强势宰相都不敢触其锋芒,唐玄宗解决王毛仲都要小心谨慎,但严挺之仍然敢于拒绝王毛仲的非法要求。

了解了严挺之是个什么人,再来回看他对萧炅的不满,这应该归为党争吗?

官员识字、尤其是堂堂一部侍郎识字,这不应该是为官的基本素质吗?如果这也算是文学与吏治之争,吏治体现在哪里?体现在户部侍郎只需要识数,不需要识字?

大唐至此立国已有一百多年,制度已经规范,人才储备丰富,对于中央要司的官员素质要求有所提升,这难道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或者说,李林甫同样无学术,还不是安安稳稳做了这么多年宰相,文人又何必搞什么学历歧视!

前文已有论述,李林甫的家世让他从出生伊始便开始接触这些人事,甚至这些人事就是他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常年耳濡目染下来,如果连基础的政务处理都还不合格,那他就不是能力不行,而是智力不行!

开元天宝时期一大批财政和事务性人才陆续受到重用,这其中尤以宇文融最为具有标志性,以至于有开元一朝言利得幸始自宇文融。其后的财政型官员杨慎矜、韦坚、王鉷、杨国忠等,也都被认为是踵其迹而出。

恰好开元政坛又有以张说、张九龄为首的文人群体异常活跃,两类身份之人在政坛当中难免会产生利益的碰撞与权力的摩擦。但引起他们产生矛盾与斗争的深层和根本原因,绝对不是所谓的文学与吏治。

这些所谓的吏治人才当中,除了宇文融、裴耀卿他们的改革和所推动的事情是真真正正触及到社会根本问题,对国力与社会有着整体性的推动与改善之外。其他的有一个算一个,路都越走越歪,多以盘剥为能,只会贿上求宠,他们根本不配跟宇文融、裴耀卿混为一谈。

把这些人引入吏治概念之下,去讨论文学与吏治之争,既是对文学的侮辱,也是对吏治的侮辱!

再来说文学,这派观点认为太平盛世中君主好大喜功,往往要粉饰文治。

这无疑也是非常狭隘的,将文治当作君主个人出于功业欲望而推动的事业,完全没有提及文治对社会整体带来的改善以及对意识形态建设不可取代的推动作用。

我们要先了解一个情况,何谓盛唐?盛唐这个概念首先是用来描述唐代的诗歌文学等各种文化的丰硕成果,而后才渐渐兼具了史学概念。

在隋唐大一统帝国形成以前,是持续几百年的南北朝大乱世,社会长期处于分裂动荡之中,自然也就谈不上所谓的文治。

所谓的经史义理,士族家事而已,文化得不到广泛的传播,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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