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莲起义军。
所谓寇可往,我亦可往。
朱珪靠团练稳定安徽,镇压三年后的白莲起义,赵安同样也可以利用这个团练巩固自己对安徽的“领导”,为白莲造反前的准备阶段注入活力,將安徽全省一点点的变成赵家班。
所以,这才有了关於团练的问询。
借鸡生蛋,亦或腾笼换鸟的意思。
“回大人话,本州接抚衙公文即已兴办团练.”
按严昆的说法,巡抚要求各地將百姓编组团练,即10户为一牌,10牌为一甲,10甲为一保,每2到3保组成一团。
以一户农民五口之家出壮丁一人计算,3000户组成一团,若遇乱事能出动1000左右的壮丁。
各地委任专门的团总、团副统管训练与联防,入团的壮丁平时务农,战时持官府发放的武器御敌。
每年要抽15天专门进行军事训练。
朱珪认为团练成员都是同乡同村的村民,有父子兄弟,有亲朋好友,所以彼此之间凝聚力很强,若有亲人战死,则余眾自疯狂报仇,故而稍加武装就能发挥强大战斗力。
这个认知显然是朱珪也意识到绿营腐朽不堪用,否则不会借著灾情“试点”团练。
此事也表明朱珪可能判断將来清朝很有可能会生大乱,毕竟眼下的吏治已到了史无前例的崩坏程度。
仅从这点来看,朱珪无疑是个合格的封建官僚,拋去其效忠对象为异族不谈,绝对是数一数二的能臣。
只让赵安没想到的是,严昆这个知州对办团练並不积极,或者说地方士绅对团练一事不怎么上心。
原因是朱珪只要求各地办团练,但不拨给任何办团经费,团练所需的一切费用都由地方士绅自筹,省里仅对立功者酌情奖赏。
大白话就是地方自个办团,省里一毛钱都不给,除非遇上乱事出动镇压有功者,省里才会酌情上报为之请赏。
入团的农民训练都要自带乾粮,没有任何补贴。一些地方士绅甚至借团练之名大肆盘剥百姓,要百姓承担团练费。
且各团的团总、团副也是由地方自行任命,没有专门工资。
纯兼职的意思。
好比滁州城外的三家灶团的团总就是知州衙门的一名捕快担任。
如果白莲教现在於安徽大规模造反,地方士绅为了自身利益肯定积极支持团练,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可现在白莲教並没有造反,灾民人数再多於士绅也没有实际威胁,这就让士绅的积极性直线下降。
农民入团的积极性更是冰点。
结果就是滁州目前明面上办了9个团,纸面上隨时能调到九千左右团练力量,实际就是个空架子。
除了各团名册,啥都没有。
压根没有组织起团练的上下指挥体系,也没有任何经费支持,团练成员该在家的在家,该逃荒的逃荒。
甚至不乏死了多少年的村民被士绅拿来凑数,堂而皇之上报州衙。
滁州目前用於治安及稳定力量的还是境內的三百多绿营兵,以及州里直属的武装差役,加起来一千多人。
整个滁州人口却是一百二十余万,白莲教真要鋌而走险在滁州起事,单以滁州的武装力量是根本对付不了的。
没有团练的补充力量协助,滁州又哪里能有效落实赵安关於“防乱”的系列措示。
因此赵安立时动怒:“巡抚大人再三责令各地督办团练,你们滁州办是办了,却空有其表,这要出了事你这个知州担得起吗!”
“下官,”
严知州也不知如何说,总觉眼前这位年轻的代理藩台有点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的意思,因为团练是巡抚衙门在抓,也归巡抚衙门领导,跟你这个藩台衙门有屁的关係。
他干的再不好也当是巡抚教训,而不是藩台在这大呼小叫。
赵安是狗拿耗子,他有资格指导团练的地区是徽池寧太几个地区,就是安庆、徽州、寧国、池州、太平五府及广德直隶州。
这片地区也是安徽的精华所在,人口占了全省一半还多。
也是目前安徽没有灾旱灾影响,或影响很小的地区。
老太爷让他兼任徽池太道的原因也是希望他这个代理布政使能够依託这片地区的人力、物力应对有可能发生的大规模造反。
滁州不在该片区域,理论上赵安对滁州只负有民政、赋税的领导,军事上完全不归他管。
赵安显然也知道自己的职权在滁州受限,所以並不是想把滁州的团练主导权抢到手中,而是在气愤之余为严昆这个知州解决问题。
“救灾与防乱都重要,巡抚大人让你们兴办团练也是为了防乱,不能因为光救灾疏忽防乱.”
说到这,赵安话锋一转,轻叩桌面沉思片刻,方道:“团练於防乱十分重要,不可不办,也不可粗办,要细办、精办!这样,本官从藩司大库特批你滁州三万两用於兴办团练,凡入团的壮丁每人给二两补贴,不是只给今年,而是每年都给。剩下的银子用於为团练壮丁购置训练衣物、鞋子,及训练吃住费用。”
二两银子看著不多,但安徽大多数百姓一年只不过挣几两,这二两银子的净补贴相当於不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