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拖泥带水,于是追上两步道:
“道兄,下次见面,可以换个称呼叫我吗?”
“叫秦姑娘有什么不好?”
师妃暄道:“有些生分。”
“人生若只如初见,我觉得挺好。”
周奕瞧她微露不满,笑了笑:
“秦姑娘,你好好练功,等你功力大进,便可以对我拔剑相向了。”
师妃暄心下一颤,正要说话,只听到耳畔像是有一道朗笑声,白影已是倏而远去。
心中微微失落。
尤其是自己想回应的话没机会说出口,叫失落之意更甚。
她立身在门口,期待白衣人影返回。
但这次一去不复返,屋中也没他遗落之物。
“周奕.”
师妃暄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轻念一声。
如果这个时候打坐练心,一定能大有精进。
师父在剑典的修炼上,止步于心有灵犀,她的天赋更高,此时已在这个层次上,甚至看到一条剑心通明的路径。
但这条路,非是师父所述。
参考不了师父与岭南天刀的恋情炼心。
慈航圣女第一次叛逆,没在这个时候选择练功。
她想到第一次来南阳,又想到这次在南阳经历的一切。
师妃暄走到屋内,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清澈的茶汤倒映着她的眼眸,就好像洛神站在洛水河畔,从水中看到自己迟疑的眼神。
不过,回东都的心愈发强烈了。
“道兄.这次,妃暄能忘记你吗?”
……
隆兴历第十六日。
南阳帮内,周奕与陈常恭、松隐子等道友再次喝酒。
这一餐,乃是送别诸位朋友。
他们本该在南阳乱局结束后第一时间离开,可又担心大明尊教的人会杀回来,便又逗留半月。
其中的情义,已不必明言。
白眉老道喝了不少酒,脸上却不显酒色,依然是泛着宝光:
“易道友,老道有些好奇”
周奕笑了:“陈道友有什么问题,直接说便是,哪用顾忌。”
白眉老道微微颔首:
“易道友若是成了道门第一人,最想做什么?”
周奕斟酌一番:
“道门第一人之类的称号,我倒是没那么关心,不过,若我得暇,必要整理道门经典。我从中获益良多,不愿看到它们有所遗失。”
“届时可邀诸位朋友,一齐览经。”
“再来便是收集道家承袭,若机缘足够的话,就将其汇成诸部道藏。”
周奕又带着几分醉意道:
“倘若我有体悟,还想编一部融入武道精髓的道典”
说到一半,周奕醉意全消,摆了摆手道:
“异想天开,几位就当这是玩笑话,我远没有那个能力。”
陈常恭、松隐子、计荀、计守各都一叹。
就连木道人都露出异色。
松隐子抚须而笑:“老道一定勤练内功,想办法多活几年。”
陈常恭道:“今次虽离南阳,但易道长若需助力,叫人送一封书信,我即刻从颍川赶来,再叫上道门朋友。”
“不错。”
计荀道:“我们暂回嵩山,过一段时日便回松道友处,相见更易。”
这些道门前辈并无所求,周奕更觉亏欠,本打算只借道门之势,却成了下场厮杀。
当下放在心中,也不多说。
一边拱手一边举杯:“谢过诸位朋友。”
众人喝了一杯,陈常恭笑道:“你往后莫要嫌我们打扰就好。”
“岂能如此。”
周奕眉头一皱,白眉老道哈哈一笑。
午时用饭之后,一路送他们到郡城之东。
湍水绕城不歇,老道们越走越远。
又过三日,矮胖道人来到南阳帮:
“周奕,我也要走了。”
周奕拉着他坐下:“木兄何必急着走。”
“道爷要寻那乌鸦去,早几日就该走了。”
木道人没好气道:“和你这边相比,那三个倒霉龙的情况都算好的,瞧瞧你对付的都是什么人。若不是帮你,道爷我绝不会惹他们。
他奶奶的,搞得我现在好没有安全感,你赶紧练功,早点无敌天下。”
说话间,他又把一柄长剑扔了过来。
周奕一端详,寒铁宝刃!
“你什么时候锻造的?”
“就这些天。”
木道人摆了摆胖手:“你的对手各都凶悍,我瞧你那柄剑早晚得断,提前给你备一把,免得你找不到我,只是你们南阳打铁铺子远不如东溟派,耽误我这许多时间。”
周奕喜上眉梢:“下次你来,我请你喝最好的酒。”
“那这次的呢?”
“自然不会缺少。”
周奕早就准备好了,取来一个包裹,不仅装了盘缠,还有满满一葫芦好酒。
“妙哉!”
木道人大喜,拿了包裹转身就走:
“哈哈哈,不用婆婆妈妈送我,道爷走也。”
他扛着九齿钉耙,寻乌鸦山雾烟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