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老管家见会主逃跑,反倒喊了一声‘老天保佑’。
翌日一早,平息帮会骚乱后,立刻带着会中数名重要人物,一齐去南阳帮拜见观主。
阳兴会的烂摊子,暂时交在裘文仲手里。
这件事对周奕来说不仅不算麻烦,反倒是意外之喜。
如此一来,襄阳之事算是有着落了。
许留宗命丧新野第七日。
与冠军城类似,南阳城也有大规模人员调动。
杨镇、单雄信、范乃堂、陈老谋等人,这几日可是忙碌得很。
周奕这才得空,随圣女一道前往香严寺。
“大敌当前,道兄反倒喜上眉梢,是近来撞见什么好事了?”
师妃暄一袭青衫,在烂漫东风下仙姿明媚,直叫春光失色。
她看向周奕,丹红薄唇上总挂着一抹笑意。
周奕随便编了一句:“哦,因为我想到一个人。”
两人走过一条布满佛寺雕刻的回廊。
“是哪位?”
“多金公子侯希白。”
师妃暄露出了然之色:“侯公子说过此事,他要与道兄论画,还请我来点评。”
“嗯,就是这事。”
周奕沉吟道:“到时候请你公正一些。”
圣女盈盈一笑,一瞬不瞬地凝望他:“我一向公正,倒是好奇道兄会做什么画。”
周奕保持神秘,并不答话,只期待多金公子到来。
很快,他们走到一处禅房。
周围有众多武僧,香严寺的主持戒尘大师上前打了个佛号。
“观主,这边请。”
将他引入屋舍,智慧大师听到动静,从打坐中醒来。
“大师,伤势如何了?”
智慧大师稍展愁容:“天魔大法的劲力已被老衲化解,但这半月内,皆需佛功温养,只能发挥本身六成功力。”
“大师的意思是,拖下去?”
“不可。”
大和尚不缺决断:“越拖下去变数越大,只是要多多依仗观主。”
“言重了,隆兴寺之事也让我深深挂怀。”
周奕肃容道:“我说过要出动大军夺回不贪大师,就不会食言,城内人马已在调动,明日便可动身。”
“大师虽然有伤在身,但还是请随行作伴,以作威慑。”
“邪极宗的人一旦出手,便由我来与他们计较。”
“善哉善哉,”智慧大师双手合十,“那就有劳观主。”
他又道:
“与我同行的佛门弟子,皆由观主调遣。”
周奕当仁不让,出声应下。
圣僧的功力确实深厚,阴后偷袭,竟短短时日就能化解。
那鲁妙子也是武学宗师,被阴后偷袭一掌,三十年后还在飞马牧场养伤。
四大圣僧的名头,不是吹出来的。
周奕一路走一路思考,又被师妃暄请到她的居舍。
第三次品尝圣女的茶艺。
与她聊聊沙堰村的后续,大明尊教的最新动向。
又说起南阳城近日变动。
最后,聊到了棺宫。
“道兄的三分元气虽对魔煞有克制效果,但圣极宗的几位功力甚高,尤其是周老叹。”
她空灵的话音中带着关切:“若与他动手,你一定不可莽撞。”
周奕轻叩茶盏:
“棺宫四大宗师高手,叫人望而生畏。”
“倘若我陷入险地,秦姑娘会出手相助吗?”
圣女理所当然道:“妃暄会第一时间站到道兄身边。”
话罢,二人短暂对视。
周奕面含笑意,眼神颇为淡然。
师妃暄被他的气质所扰,先一步移开目光,她心下生乱,面色虽不变,薄唇上的丹红色却似是更浓。
有种神女坠入凡尘的动人之美。
见到这种姿态后,周奕所展露的从容,是舔狗们永远学不会的。
将师妃暄新倒的茶水一饮而尽。
他起身告辞,又半开玩笑道:“秦姑娘不用送了,安心练功吧。”
周奕口中的“练功”,她一听就明白了。
毕竟他们上次聊过小妖女的那些话。
师妃暄遽地霞生玉颊,似嗔非嗔:“道兄.”
周奕头也不回,却伸手轻轻一摇,断了她后面的话。
一道风声骤响,白影倏得远去。
她慢追几步来到门口,眼神飘忽,心中莫名生出危机感来。
再接近他,似乎很危险。
可是,道胎剑心,皆在向危险之处靠拢。
炼心的速度,已是非比寻常。
但常听师尊教诲,炼心中途,会铭刻在心。但稍有功成,便能炼化心境,之后无牵无挂,只窥天道。
绝不会有放弃清修,长伴君侧的凡思。
这乃是剑典精髓,绝不会错。
然而上次初见后,回到慈航静斋闭关许久,突破了心境上的瓶颈,在炼心上迈了大步。
若师尊所说不假,该有所淡忘才是。
却没想到,非但忘不掉,反倒烙印更深。
只当是自己练功出错,心觉有愧,便没有告诉师父,这次来南阳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