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碰不得,随时会没命。”
“此间之事,也不要朝外说。”
二人连连点头。
虽然只是短短时间相处,寇仲心中也很是不舍:“周大哥,我们怎么才能再见到你?”
周奕轻扶长剑,留给他们一个微笑:
“江湖再见。”
白影如龙,随着话音飞出院墙,再难寻见。
“周大哥请我们吃饱饭,又教训欺压人的言老大,现在又赠金银,让我们看书学好.”
“小仲,我有点没用,竟然想哭。”
“爹娘死后,没人对我们这样好。”
寇仲挺直腰背,奋然道:“小陵,周大哥说江湖再见,我们要争气,一定要混出个样子。”
徐子陵重重点头。
白老夫子在一旁微微点头,总算没有看错人。
“其实,你们说漏了一项。”
两人像是想起了周奕的话,朝白老夫子一礼:“夫子请指教。”
白老夫子见二人心智成熟,没将他们当普通少年看。
这时拈须道:“想想你俩小贼偷的身份,他武功这样高,与你们说话时却一点没架子,这风度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徐子陵问:“夫子觉得大哥是怎样的人呢?”
白老夫子悠悠道:“义以为质,礼以行之,这便是君子。”
徐子陵点头。
寇仲也点头,嘀咕一声君子,而后又加了一句:“那李密定然是个小人。”
“否则不会欠周大哥这样多金子”
……
傍晚,日暮时分。
江都城北。
吴桥街。
周奕察觉到附近有不少江湖人走动,还碰到几队骑马行过的隋军,心中暗道不妙。
继续往北郊走。
这时看到一连排有些破落的大宅,寻到大门铜环尽数脱落那一家。
环顾四下,他一个闪身跳了进去。
破宅很大,透着一股阴森。
连过两个天井小院,终于在长廊尽头的房间中看到一盏灯火。
人应该还在。
这次江都之行正是为了一观《长生诀》,好不容易有了与石龙道友论道讲理的实力。
若失之交臂,实在可惜。
透过窗缝,周奕看到一位老儒生正伏案灯下,写着什么。
他看上去五十余岁,面容甚为憔悴。
周奕走到窗边,这老儒生还没有发现。
他往后挪了两步,搞出点响动,接着轻咳一声。
“谁?”
田文投笔于砚,起身外望。
周奕漫步走来。
没等周奕开口,田文直接道:“你们不要再逼了,我已经说过,来此只为避祸,不知晓石龙之事。”
周奕心下一沉:
“田老先生,谁还来过这里?”
闻听这话,田文朝周奕身上的衣服一打量。
“你又是哪一方势力?”
“田老先生一看便知。”
周奕说再多话,都没有递过去的那张字条有用。
白老夫子的字,田文岂能认不出来。
“你——!”
田文朝他年轻的脸蛋一瞅:“你赶紧走,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们是谁?”
“我也说不清楚,他们差不多就要来了。”
田文摆手急促道:“应该是什么魔门中人,一个个就和疯子一样,说话也说不通。”
周奕忙问:“《长生诀》怎么会泄露出去。”
“这事不算绝密,只是被人翻出来了。”
田文叹了一口气:“石龙的朋友来寻他,与他交流武道心得,两个武痴忘乎所以,被追杀他朋友的人给发现了。”
“还不止一伙人,所以此事再难压住。”
“那《长生诀》实在没什么研究价值,这十多年他的武功不进反退,若是安心练功,岂会有今日之难。”
“不说了,你快走吧。”
周奕不再说话,朝田文单竖一手。
“田老先生,你先回避,我来瞧瞧是哪里的朋友。”
这时
伴随着轻微声响,两道黑衣人影一左一右落于屋头。
左边那人是个女子,双手环抱一柄长剑,她看上去四十余岁,眉毛特别淡,眼睛极为明亮。
右边那人至少有六十岁,头发白过九成,眉毛却乌黑浓密。他身量极高,却像是一根竹竿般枯瘦,黑衣下凸起的骨节如同铜浇铁铸。
魔气、煞气.
不会错了。
周奕眼睛微眯,猜到他们应该是周老叹的手下。
三人气势碰撞,老宅廊檐上的铜铃微微摇晃。
“两位非是等闲,不自我介绍一下吗?”
那女人抚摸怀中长剑:
“本人明悦,师承天水蝶老,八岁学剑,修蝶雨剑法三十七载,小有所成。人称天水明蝶,位列奇功绝艺榜。”
那枯瘦老人道:“老朽钱峥嵘,在上洛人称铁骨先生,略懂外家拳脚,上洛武林人传我为外家拳掌宗师,勉强算是第一人。”
“当然,那只是谣传,老朽还没有臻至那等境界。”
周奕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