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倒在自己怀中,谢定夷眼神暗沉,沉默地看着他的神情一-即便闭着眼,也能从他微蹙的眉眼间看出深切的难过和眷恋,他吻得这么认真,丝毫不知彼时彼刻自己的命都已经被她捏在了手里。
唇瓣被笨拙地舔.弄了许久,总算大发慈悲地张开了一条缝,沈淙察觉到她的软化,迫切地将自己的舌头送进去,很快就舔到了坚硬的齿列和温热潮湿的舌尖。
他真的不太会,只是学着平常谢定夷对着他的样子去做,先是缓慢的纠缠,然后是细致的卷绕,唇齿咬合之间带出细微的水声,连空气都开始变得粘租“嗯……相触的唇舌过了许久才终于分开,在二人中间拉出一条暖昧的银丝,沈淙没有立刻松开她,高挺的鼻尖在她脸上蹭了蹭,尚不平稳的呼吸带着残余的炙热。
距离太近,甚至连睫毛的阴影都落到了她的脸上,抿了抿因为湿红而显得异常靡艳的唇瓣,继续拿那双通红的眼睛望着她。谢定夷没走,没点头,没主动,但也没拒绝。他把这段沉默看成了可以继续的信号,再次倾身吻了吻她的嘴唇,抓住她贴着自己侧颈的手腕,一点一点地划过胸膛,最后落在了衣带上。短短一息像是被拉长成无数个节点,怎么等也等不到头,沈淙浑身都紧绷着,不敢放开她的手,就怕她突然甩开他迈步离去,不知过了多久,她总算有了动作,指节微动,轻轻扯开了他的衣带。
杀意因为沈淙的接二连三的举动而被浇灭了,在缱绻的氛围中转变为了另一种食欲,屈起的指节蹭过他的上颚,像是擦过一片潮湿的贝壳,沈淙发出细小的鸣咽声,含不住的涎水从嘴角溢出来,狼狈地淌满了下巴。衣服没脱完,松松散散地挂在他的臂弯里,谢定夷托起他的肩膀吻他,另一只手没入凌乱堆叠的衣摆里。
牡蛎被撬开了坚硬的外壳,柔软的皮肉摊开在食客的面前,思绪散开、再散开,沉入深海里,最后又随烟花炸开。
屋内还没灭灯,昏黄的灯光透过帷幔映亮了他小半张脸,水色氤氲的眼瞳宛若春水里的涟漪,几缕被汗水浸湿的发丝黏在眼尾和脸颊,甚至还有唇间,为他清冷的容貌勾勒出了一丝勾魂摄魄的涩情。谢定夷想替他拨开,指腹快要落在他唇上时突然想起什么,微微顿住,正要拿走,却被沈淙轻轻捧住了手腕。
她的手指还残留着情潮的余韵,像是刚掏过一处湿软的春泥,沈淙以为她想让自己帮她舔干净,可明明抬手握住了却还是鼓不起勇气,最后伸出舌尖在她的手心碰了碰,望着她的眼神带着一点求饶和讨好。谢定夷有点想笑,收回手指,托起他的肩背把他抱在了怀里。广选过后,朝中再无什么能拿出来说的大事,直到被派往晋州练兵的太子谢持被承平帝召回到了梁安,暂摄兵部事宜,朝臣才将目光聚集到了这位年轻的太子殿下身上。
六月十七,接到旨意的谢持领着一小队护卫回到了梁安,刚进城门又马不停蹄地去往宫中,在崇政殿内拜见了她名义上的母皇。尽管左右无人,但谢持还是安安分分地跪在殿中,一字一句地答着谢定夷的话,她倒是没提她在晋州那些荒唐事,只是问了问近况,最后又道:“在晋州练了两年兵,可有学到什么?”
谢持想了想,支支吾吾道:“嗯……晋州军中军纪严明,井然有序,主将一言,可令千军齐伏,令行禁上……且对母皇称颂异常,可见皇室威严如山,母皇功绩传世。”
谢定夷有些头疼地拧了拧眉,道:“这同你有何关系?”听出她语气里的不虞,谢持的身子伏得更低了,唯唯诺诺道:“儿……儿臣也学了许多东西,磨练了口体脾性,深知军中军士的不易,今后定然会为母皇分忧。”
“希望如此,"谢定夷望了她一眼,另道:“你如今也二十二了,到了成亲的年纪,你父君同我提起过几次有关于你的婚事,你自己有何想法。”谢持道:“儿臣听凭母皇安排。”
谢定夷道:“朕不会给你安排,你若有喜欢的,便是想要倡人伶伎为正君朕也不会说什么,只要你能堵住群臣和天下人的悠悠之口,若是没有,就从你父君为你挑的人里面选一个,哪怕性情容貌不够和你心意,替你执掌中馈也是够了。”
听她提起倡人伶伎,谢持顿时心里一惊,不知道她是随口一说还是在敲打自己,思索了两息,鼓起勇气道:“儿臣同岱州宋氏主家的长子宋渐吾青梅竹马.宋渐吾,没记错的话是她长姐谢定仰夫妹的孩子,同谢持是族中表亲,比她小了一岁。
谢定夷指腹轻点桌面,问:“你确定?”
尽管谢持如今名义上是她和武凤弦的孩子,但实际却是谢宋两氏的血脉,她十四岁去往边塞的时候她才出生,一直到她三十岁登基,两人相处的日子拢共加起来都没有一个月,登基后不久,她将她过继到自己名下立为太子,亲自教习武艺,到了二十那年送到晋州,望她能在军中赢得声望,好让这个太子之位更坐得稳当些。
不论她有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只要不触及底线,谢定夷也不会真的怪她什么,这个皇位最终也会交到她手中,可她如今却说要和宋氏结亲。中梁立国以来,外戚乱政的前车之鉴至多不少,她母亲当年就是为了分虞氏的权才替长姐择了宋氏为夫,若是谢持立宋渐吾为正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