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儿听从去找秦二嫂了。
半个时辰后,秦婉儿、秦二嫂两人领着两个轿夫回来了。
秦二嫂便说:“立哥儿,轿伙大哥我喊来了。”
两个轿夫都是三十多岁的年纪,身材魁梧,孔武有力。
其中一个便脸上堆笑地说:“公子,轿已停在门外边,不晓得您要使唤多久?”
秦立默算一下路程,“我要去一趟云想谷西冷寺上香,待会就出发,回来时大概得是申时了。”
那轿夫便回道:“那这一趟就得算早出晚归了,得算一百文。”
秦立还未回话,秦婉儿便抱怨了起来,“这么贵的么?”
秦立哈哈一笑,摸了摸婉儿的头,“小守财奴。”转而对轿夫说道:“那就辛苦两位大哥了。我与舍妹两人同轿,可得行?”
两名轿夫对望了一眼,又看了看秦家兄妹,均点点头,“无妨,公子与小姐尚年幼,抬得动。”
见两名轿夫出大门去了,秦立让秦婉儿去收拾一点钱银带着。
自己回到房间,将天机卷轴揣到怀中,天机卷轴是至宝,秦立出门去,却也不放心将它留在家中,还是带在身边安心。
秦婉儿收拾了一些钱银,扎了一条包袱背上。
要锁院门的时候,还搬了张凳子才够高把门锁上。
秦立在轿夫的搀扶下,有些艰难地上了轿。
就在轿子要起动的时候,秦二嫂又从家里赶了过来,给婉儿手上递了一个水葫芦,还有一包蒸糕。
“别在外面吃东西,太贵了。”秦二嫂嘱咐道。
从稻香村到云想谷,得有差不多十五里路。
一路上走走歇歇,午时初才到了西冷寺。
这一路来,对于身上有伤的秦立来说,是段非常煎熬的路程。
坐轿子可不比坐汽车,这轿子又是最普通的青衣小轿,每走一步,轿子内就颠簸一步,会扯动到秦立身上多个伤口。
秦立忍着周身的疼,努力不让婉儿看出难受来。
轿子在西冷寺山门外停下,轿夫自去找暂时安顿的地方,约好大约一个时辰后,就回稻香村去。
秦立柱着木棍,视线急忙去找那一片苦楝树林。
寺院院墙西侧,果然一连排的苦楝树要摇曳着,枝头上叶子少,花朵多。
一阵微微的花香飘了过来,远远看去,便能看到地上很多落叶。
秦婉儿见已到西冷寺,哥哥却没有急着进山门,而是不断在打量周围,心里疑惑得很。
“哥哥,我听二嫂说,上香要给添香油钱的,哪得给多少?”
秦立微微一笑,“婉儿,咱们今天看情况,可能给十文二十文,也可能不给。”
秦婉儿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不明白哥哥的意思。
秦立抬手一指寺院西侧,“咱们先到那边厢逛逛。”说完径自拄着棍子向那边挪去。
秦婉儿小心翼翼地跟在一边。
好不容易才走到那片苦楝树林,闻着阵阵花香,秦立精神一振,视线来回扫了几回,估计这里约摸有十二三株大树。
到了这里,秦立明白地告诉秦婉儿,“婉儿,你看,这种树你认得吧?待会不要走远,在这些树根头前找找看,有没有香囊。”
看着秦婉儿迷惑的眼神,秦立只能说:“婉儿,找到那个香囊,或许哥哥能有机会明年再考童生试。”
秦婉儿虽然不解,这里怎么会出现香囊,听到这个说法,便立刻在每棵树周围的地上搜寻起来。
秦立没有办法随时蹲下起身,只能在树干前站定,用目光一寸一寸地在落叶间“扫描”。
两兄妹就这般花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已将十来棵树下的周围找了三四遍。
秦立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身体的支撑已到了极限。
就在秦立都想放弃的时候,小小的婉儿却不乐意,非要再找一遍。
她记得父亲说过哥哥要考状元的,没有比哥哥考试更重要的事情。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秦立听到远处婉儿一声低呼,飞快地跑了过来,递上了一个紫色的香囊。
秦立接过一看,这方香囊以紫罗纱裁就,尺幅盈掌,边角滚着月白色细绢边,乍看如一片沾露的紫藤花瓣。
微微用力捏了一下香囊,从手指的触感来看,里面应该是香草之类的,没什么异常。
底边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