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颜明砚脚步一僵,收敛着面上神情道:“你看错了。”颜昭音“切"了声,得意道:“我认识你十几年,从小到大什么模样没见过,却头一次看你对姑娘家露出这种神情,还想蒙我。”前后两边拉得距离颇大,颜明砚抬眸瞧了眼那道绯色身影,眸光闪烁着,不说话了。
颜昭音见他当真默认了,眼睛瞪得更大,震惊道:“哥,南枝已经成亲了,你、你……还是趁早歇了那份心吧。”宫道四下无人,两侧朱墙高耸,隐约能听到前面姑娘清脆的念叨声。颜明砚忽地停下了脚步,慢悠悠道:“你能保证他们成亲后就能和和美美,举案齐眉一直到老吗?”
颜昭音愣了下,下意识摇头。
他又道:“就住离我们一条街远的钱侍郎,前不久与成亲不过三月的妻子和离了,两家闹得颇为难看,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趋势。说不定过上几月,南村会幡然醒悟,认清她与陈涿并不合适,就此和离。到时男婚女嫁,谁又说得准?“与其在这劝我转圜心心意,不如想想怎么让南枝认清她与陈涿并不合适。”颜昭音:“好像有点道理。”
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又说不上是哪。
过了许久,才觉出味来,她哥这行径不就等于撬旁人墙角嘛,撬得还是表兄的墙角,忒不光彩了些。
宫宴来的全是与皇室沾亲带故之人,可自从先帝起,皇室人丁凋零,又生出了许多祸事,折损了好些孩子,到最后只剩下当今陛下一名皇子和两位公主。此番加上关系稍远些的宗室,殿内才稍微热闹些,因着陛下未至,各处响起稀松的说话声。
几人入殿后,太子就被唤去服用今日的汤药了。陈涿站定,摸着南枝渐渐温热的手心,朝身侧侍从吩咐道:“取杯热茶来。”
话音刚落,走来一中年男子,穿着身清雅长袍,眼尾浮起了些细纹,可隐约从五官也可辨认出年轻时的容色,定是个极出挑的美男子,走到南枝身旁,就要躬身道:“多谢夫人救命的恩情!”
南枝见着这全然陌生的人,吓得一惊:“什、什么?你是谁?”颜驸马直起腰身,面上扬起温雅的笑解释道:“我是柔容公主的夫君,先前便听闻柔容说在别苑时,若不是你及时赶到,涉险谋划,她就要被那贼人活活掐死了,还有昭音,也是被夫人所救,我便一直想当面感谢夫人,可前不久明矿遇刺,一直拖延着,今日才终于得见夫人。”南枝这才反应过来,他就是与柔容殿下的驸马,先帝和先皇后只有这一嫡出公主,自是千娇百宠,在朝中寻觅了许久,这才择定当年殿试魁首的颜纪为骅马,生性淡泊,不逐名利,只爱诗书花鸟,与张扬恣意的柔容格外般配,此后数年两人都婚姻和美,携手至今。
她掩下骄傲,自谦道:“我不过是侥幸才救了柔容殿下和昭音,不算什么,换作旁人见着那幅场景,定是也会如此的,驸马过誉了。”陈涿神色淡淡,将温茶递到她掌心,道:“茶水。”南枝正与驸马说着话,手中却突然被塞了杯温热瓷杯,她眉心一拧,瞪了眼陈涿,示意他莫要打搅自己说话。
颜驸马瞧见两人的小动作,笑道:“既如此,我便也不打扰陈大人和夫人了。“说着,便抬脚离开,径直走到柔容殿下身旁,两人低声说了些,面上都浮起笑意,虽人至中年,却仍是郎才女貌的般配模样。南枝看着颜驸马清正儒雅的背影,又瞥了眼浑身冷意的陈涿,还在催着她快些用茶水,不由在心里感叹,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大,怎么她就没寻个林彬有礼的夫君呢。
看来还是得将碎了的威信拾起来,提高地位。她抿了口茶水,随手将瓷杯递给陈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