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哄哄小殿下高兴吗?”不,他更难受了。
因为提起李世民他又想起了昨晚的惊魂。
不行,还有政务,他要专心于政务。
李承乾深吸口气:“近来长安城内水泥生意极其火热,听闻水泥一物已不仅在长安流行,其他各州也渐渐有所耳闻继而引入。”“水泥比木头可好用多了,修出来的效果倒不用特别担心。““只水泥若用到建筑上到底太贵。”
“示藏书于天下士子,一视同仁。马宾王,我不信你不知道这其中会遇到的阻碍。”
“若是朝廷强征修筑,只怕脏水便会一波接一波泼来,纵然只有嘴皮子厉害,可那群家伙到底如恼人的蚊虫叫人心烦。”“若是朝廷出钱修筑,如此庞大的一笔费用,只怕这工程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去,便是朝中的反对声音说不准也不会小。”李承乾终于短暂抛却尬尴,直视依旧笑吟吟好似没有半点压力的马周。“如此进退两难之境,你,会如何做?”
马周吃了一口茶,颇为自负:“小殿下焉知不会有人心甘情愿替我出资?”天下事物,泰半都在那一个利字上头。
果然如此。
李承乾还未来得及赞一句心有灵犀,一道十分耳熟他又十分不愿再听见的声音传入二人耳内。
本还拿捏着一个上位者气质的李承乾当即整段垮掉,一步躲在了马周身后,崩溃地大喊。
“十二,奶娘!阿耶来了怎么不通传一声?”顾十二和遂安夫人缩在角落心虚非常。
李世民唇角微扬,细看之下好似还有一股慵懒的餍足感。“呵,这下我儿应是知晓昨日阿耶的心情了吧?”充满恶趣味的话语听在李承乾耳中仿佛有鬼在身后追。“阿耶,我真的错了!保证不会有下一次!”李世民眯了眯眸子:“你要是敢有下一次,看我怎么收拾你。”李承乾喜极而泣,无视周围一众人迷惑不解的目光,探出身子抱上李世民的大腿。
“阿耶,儿爱您!阿耶您原谅了儿昨日的莽撞,实在是心胸宽广儿不能及!”
马周表情微妙,顾十二扶额望天,遂安夫人懵在原地。也唯有身为当事人的李世民听懂了李承乾的哑谜,本还打算再吓唬吓唬的心思也被他的耍宝逗消。
“行了,以后行事莫再如此粗心,下不为例。”李世民拎起李承乾的衣领将人放到座位上坐好,自个儿也自然而然贴着他坐下。
“宾王,你们方才的讨论我都听得一清二楚,那么就让我和我儿说说看,我们三人的想法是否一致。”
“李承乾,你先来。”
好香啊……
李承乾下意识随香而动。
若有似无的浅淡香味混杂着淡淡的花香,甜腻腻暖融融,催人心醉。李承乾压根没有认真听李世民在说什么,方才被提在手里,他不可避免地嗅到了李世民腰际间那明显不属于男人的味道。嘶,怎么闻着像是阿娘身上的……
不对!
昨夜李世民和长孙如堇做了什么,旁人不知晓他还不知晓嘛!他怎么又脑子一抽撞上了他爹的枪口!
李承乾僵着脑袋一点一点挪动身体,不着痕迹地想要远离李世民。“承乾?”
李世民微笑着将人拉近,丝毫不顾对面马周一脸憋不住笑的神情。“说说?”
又是这样两个字两个字地往外蹦,完啦!
李承乾握住男人的手臂,竭尽所能阻止男人想要呼他后脑勺的冲动,声音颤颤。
刚刚阿耶说什么来着,对、对了!
“咳咳,我的想法嘛,很简单,以力借力。”“我家国上承百年乱世,不过初初而立,最不缺少的便是……李世民总算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看向马周时满是对自己儿子的自豪。“只有家财尚无底蕴的新贵。”
马周吃瓜吃得好不开心,见父子俩突然聊起正事,他清清嗓子,努力下压飞扬的唇角。
“是,陛下太子同小臣实在是不谋而合。”“只这个法子需要足够有分量的人来做说客。”马周起身行礼。
“小臣能想到的最合适的人选只有陛下了,不知陛下可否赏光满足小臣所愿?″
李承乾半虚着眼,果然这才是马周今日莫名其妙来找他的理由吧?让他帮他和李世民牵线搭桥,谁料李世民竞意外出现。他就说,对于马周而言,相较于弘文馆的万卷藏书,自己这个太子的吸引力哪有那么强。
李世民并不意外马周会提出这个看似大胆的提议。他定定地瞧了马周一会儿,半开玩笑:“还真是放肆,仗着君恩肆无忌惮。”
马周一副没脸没皮的模样,混不吝十足:“那陛下肯叫小臣借吗?”“反正小臣原为布衣,一朝上登天子堂,所能仰赖的只有陛下的恩宠了。”李承乾:…
还真是低估了这家伙的脸皮啊。
他若没记错,历史上马周和李世民之间的做派也颇有种“霸道皇帝包/养我"的倾向。
历史上的马周一朝入中央,囊中羞涩又被贵族世家排挤,在寸土寸金的长安买房不是件易事。
前脚有人捉弄讥讽他,后脚马周反手就把这件事完完整整上奏李世民。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一个凄凄苦苦的小白花形象跃然纸上。当时李承乾看到这还在猜测李世民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