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天道与意识体

雾海天道,是与世界共同诞生的存在，是此方世界的灵。他是雾海的守望者，是永恒的监管者，是公允的化身、规则的代行者。天道向来无情。袍从来都只默默的注视，从不偏私，从不插手世间，仿若只是一个下达裁决的机器。

过去的雾海曾有不少人诟病天道的绝情，但也有不少人认为此等存在就该没有七情六欲。

但不论如何,有一点是明确的，那就是他即大义。倘若袍没有大义，那么现如今的雾海早已不存于世。“别搞混了啊。“维斯的声线冷了不止一点，“我是我，天道是天道一一别把我们俩混为一谈。”

“我没有侵占烈日功绩的想法，但也不想随便被他人冠上陌生的名头。”“未来的我没有告诫过你吗？你所追逐的是一个早已逝去的存在，雾海没有来生，如今更没有谁是…

“闭嘴！！"利格图拉打断了他的话。

但维斯并没有停下，“如今更没有谁会是他，你所求的早已没有意义，他也不可能再开口回答你…”

“闭嘴！我说了闭嘴！！“鬼魂再度利喝,嗓音嘶哑，眼睛红得可怕,“池不可能死，他怎么可能会死？我都能活着，他肯定也能！！”“事实上，你现在已经是'死亡'状态了。“维斯好心提醒。“那又如何？我能思考，我能说话，我能被他人记住一一那我就是还活着。利格图拉喃喃,"袍也一样，袍也一样的。”“既然我能活下去，我就也能让他也活下去……或者，或者！他还活着，他只是转世了而已。”

他抬头，神色执拗，“别说什么雾海的规则已被改写，天道已被意识体取缔，袍已失去存在的机会这种荒唐言论。”“我知道的，别人不知道，但我是知道的。”“天道是可以存在的，袍并不违逆世界规则，他也被规则所囊括、包容。”利格图拉咧嘴一笑，说：“毕竟，袍和你们意识体一一本质上是一样的，不是吗？”

维斯顿在了原地。

一直在等袍反驳的系统们和米西亚看到他的反应，便知晓了答案，一时脑中刷过无数的'真的假的"我靠我好像知道了不得了的事"会不会被灭口啊"那天道到底死没死'的凌乱思绪。

“如果说意识体是城邦的灵，但天道就是雾海的灵！"利格图拉说，“意识体既然能存于世，那袍为何不行呢？”

“「维森索斯」，你觉得什么是「城邦]呢？”维斯看着他，没说话。

但利格图拉似乎也没有要袍回答的意思，自顾自的就又说了下去，“现在的人类可能不知道，在他们眼里，或许能诞生意识体的「城邦]就是要现如今的五大城邦那么广阔的疆土规模才行。”

“但经历过那个时代的我知道，并不是如此的。”“世界规则认定【城邦」的范围实在太广太大了，远航的船舶是′城邦、森林的树屋是'城邦'，甚至连深海的螺窝都可以是′城邦'，那还有什么是不能的呢？“就连你们也一样一一人口几近全灭的黑城、虚假脆弱的梦泡、雾气弥漫的禁地。”

“就连你们都能被认定为「城邦」，那雾海……为什么不能也是一个[城邦〕呢？″

他道：“不，或许应该说「城邦]这个名字是后来者加诸其上的称谓，实际上规则所认定的、会诞生灵、诞生意识体的，应该不是城邦。”“我想，其判定的，应当是记一一”

“嚓。“冰冷的刀刃再次抵在了鬼魂的脖颈上，被维斯紧握着的刀柄此刻泛起了淡淡的银光。

他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道：“慎言。”

可利格图拉却笑了，他仿佛没感觉到自己的命脉被再次锁住了一般，看着维斯痴痴地笑了起来。

“我说了，就会死？"他低笑着问。

维斯没回答。

但利格图拉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于是他又哈哈笑了几声，而后道：“看来我是对的，那么我的推论应当也准确无误。”“世人皆知城邦意识体的存续规则--只要城在，那意识体就算死了，也会有新意识体诞生。”

“我想，天道也是同理才是。“他抬眸，眸光灼灼，“怎么想世界都比城邦来得更重要，既然城邦的灵会再生，那世界的灵自然也会。”“但现实是天道死后至今，仍旧没有新天道诞生。”“「维森索斯」，你觉得这代表了什么？“利格图拉的神情渐渐癫狂了走来，他抬手想抓住刀刃，指尖却徒劳地穿了过去，什么都碰不到。但他已经顾不上这个了，只死死地盯着维斯道：“这分明就代表了一-天道还没有死！！”

“因为袍还活着，所以不需要新天道。这难道不是最确凿无疑的证据吗？”可维斯却依旧道：“池死了。”

利格图拉反问：“那雾海为什么没有新天道？”“因为没有必要。”

“这不是有没有必要的问题，而是必然会发生的事！！”…但他确实死了，死透了。”

利格图拉顿住了。他看着面前仍旧坚持的意识体，眼眸微眯，“你为何如此笃定？你都知道什么？”

他不否认天道也是意识体的变种，不否认天道会再次诞生，但袍否认最初的天道还活着的可能性。

为什么？

是什么让袍如此坚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