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想逃离现场。…原来，都市传言是真的啊。

「极恶的裁决者」，原来是真的存在的吗？那既然如此，为什么、为什么里德呼吸颤抖，拳头攥得死紧、指甲甚至都把掌心抠出了血。他目光执拗，嗓音很哑，“背叛、你指什么？背叛城邦？还是……背叛「你」？”维斯一眼就看出了这人的意图，但袍还是道：“随你怎么想吧。”承认了！他、不，袍承认了！！

里德脸色愈加复杂，他没想到这人的回答会是这样的，这和直接承认自己就是城邦意志有何区别！？

“哈、哈哈。“里德突然很想笑，他喘着气，语句混乱，“是你，你存在，你居然存在！？”

“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想问我问题吗？！“他手脚并用地向前爬了一截，伤腿在地面划出一道血痕，神情渐渐癫狂，“我可以告诉你！我当然可以告诉你！！”

“但是你也要告诉我！你为什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要抛下我们？！“所有人！所有外乡人都有守护者！为什么我们没有一一为什么你不出现？你以前不出现，现在我们要找属于我们自己的守护者了，你就出现了？”里德神情狰狞，原本满是埋怨的质问逐渐口不遮拦，“你要不要脸？你贱不贱？你凭什么阻拦我们？一个什么都没做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对我们的选择把手画脚！？”

“这里是维森索斯人的维森索斯！不是你这种烂人的维森索斯！！”“事到如今，你为什么还要出现？你为什么不一一”“[我为什么不滚出维森索斯？]"一道冷淡的声音突地响起，直接打断里德语调逐渐激昂的痛斥，甚至直接戳破了最后的窗户纸。“还是说，[我为什么不去死？]"维斯平静地看着他，墨绿色的瞳眸不知何更幽深了几分，“你们，就不能有点新意吗？翻来覆去老是这几句话，文化水平怎么一点提升都没有？”

….什么？里德不明白他的意思。

“要我留下的是你们，要我滚的还是你们。你们怎么那么贪得无厌，又那么难伺候呢？”

“抛弃？究竟……是谁、抛下了谁？”

黑色的城市意志凉薄地看着自家满是戾气的子民，只觉得讽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些诛心之语的影响，他竞不受控地回想起了几近如出一辙的陈年旧事…

科技尚未腾飞的城市楼房矮小而又拥挤，街道狭窄，草木稀疏。唯一值得称赞的，约莫是环境的整洁和人们崭新漂亮的服饰。但这些，都与现在的他无关。

身着审判官制服的黑发青年被围堵在小巷的尽头，写满抗议宣言的纸页被人挥出、像雪花一样在空中四散而下。

脸上还粘着血的青年后退了半步，却直接碰上了坚硬的墙壁。他垂下双眼，怔怔看着脚下满是憎恨之语的纸张。

青年的脸色有些苍白。袍缓缓抬起头，又看向眼前这些突然变得极其陌生的子民，心脏莫名地抽痛了起来。

他听见了什么？

他听见他们说一一

“离开维森索斯！我们不需要你！！”

“你根本就不是我们的「维森索斯」！你只是一个缝合怪！把维森索斯还给我们！！″

“是不是你死了，一切就会好起来？”

“【雾海会回应众生所愿」，对吧？这是世界的规则对吧？那你、为什么不回应我们的愿望呢？”

“自由。我们要自由！维森索斯应该是我们维森索斯人的城邦，它不需要你，更不需要能肆意玩弄它的存在！！”

“这是我们的时代！我们要真的人之城！！”人的时代、人的城市？它……不需要我？

青年墨绿色的瞳眸中清晰地倒映出了一柄柄对准袍的武器，他清晰地感受到周围空气中能量的异常波动，袍清晰地听见……袍听见。

整座城邦、所有维森索斯人都在对他说：『我们不需要你』。声音汇为一体，化为城邦意愿，向意识体施加束缚，下达命令。…诚然。袍因为特殊情况，本身意志凌驾于城邦之上，城邦意愿就算再强，也无法真正控制他。

但是、但是。

青年嘴角扯出了一抹讥嘲的笑。

一一既然大家都这么讨厌袍，袍又何必在人前碍眼？既然大家都不需要他，袍又何必强行留下来？

而且……他们说得对，「雾海会回应众生所愿]。只是，城邦存在意识体是雾海的绝对铁则，无人能动摇，哪怕是他也不能。他做不到让维森索斯没有意识体，但他做得到让维森索斯「没有」意识体。“……我知道了。你们会得偿所愿的。”

青年敛眸，声音很轻，“是的。这是你们的时代，这是你们的城邦。我不会再干涉、也不会再出现。”

人们在听到袍声音的那一刻，莫名觉得心底空落落，就仿佛是失去了什么一般。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这该死的城邦意志答应了他们的要求是好事才对还未等他们想清楚，城邦意志就又扔下了一颗炸弹。他说一一

『你们放心。』

『我承诺你们，维森索斯从·未·有·过城邦意识体』。『我把城市，还给你们了。』】

哈。

抛弃？这可真是个好词语。

是谁呕心沥血在战乱中保护了整座城邦的？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