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跨过门槛,就看到了在厅堂里坐着的李十三。她本来还不太确定,经过昨晚一事,外加他大清早就坐在南风馆。姜嫄现下彻底笃定他是新来的清倌,还未彻底调教好接客。因着知晓他是青霭的兄长,姜嫄对他兴趣更甚,“李公子在此正好,今天天气不错,我们一起去游船如何?”
李晔抬眸,目光掠过她发间海棠,“元娘子相邀,不敢怠慢。”春阳融融,李晔望着身侧少女的容颜,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抗拒这份心动。
春风拂过她鬓边海棠,甜香似有若无,李晔的心急促地跳动起来。他指尖摩挲着腰间玉佩,不可避免想起昨夜在青霭住处撞见的那一幕,眉头不自觉拧紧。
元禾心性单纯天真,不谙世事,这样的女子,合该被人捧在手里娇养着。以后该嘱咐着三娘,看照着元禾,别让外头那些女子教坏了她。杏云站在柜台后,攥着抹布的手微微发颤,怔愣地盯着姜嫄的离去背影。她知道姜嫄的身份后,尚且有些没缓和过来,不过待姜嫄态度倒是一如往常,没露出什么破绽。
只等着合适的时机,再将一切告知于她。
画舫搅乱一池春水,湖面浩渺,波光粼粼,岸边杨柳依依,繁花似锦。姜嫄今日穿着赵粉衣衫,鬓边依旧只簪了朵海棠,不着首饰,看起来十分素净。
她倚在船头,慢条斯理地撕扯着柳叶,一片片抛入水中。徐砚寒坐在她旁边,看着她这幼稚行径,镜片后的眼神阴沉。“公子总瞧着我看做什么?我生得很丑吗?”姜嫄突然抬眸看向李晔,手中柳条故意扫过李晔手背。李十三看着面冷,但意外好约,待她也有几分说不出的柔情。她看不到好感进度条。
若是能看到好感进度条,她猜李十三对她的好感度怎么着也能有个60%。李晔呼吸微滞,堪堪回过神。
他生平见过太多美人,却从未有人能像元禾这般,素净得只剩鬓边海棠,就叫他根本移不开眼。
就好像给他下了什么蛊。
“元娘子一颦一笑皆是动人。"李晔这般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个檀木匣子,“只是觉得元娘子理应配上更好的……”
随着机关锁打开。
匣中金丝累成的海棠花映入眼帘,花蕊由一颗罕见的明珠镶嵌其中,只光瞧着就价值不菲。
“太贵重了……”
姜嫄指尖悬在珠花上方,却没有伸手触碰,垂眸道:“我怎么配呢。”李晔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他掌心有常年握剑留下的薄茧,握着她的手的力道却无比轻柔,好像生怕伤到了她,“我只怕元娘嫌弃这珠花简陋,其实我并非大昭之人,待到……我会给元娘更好的。”李晔声音低沉,白发垂落几缕扫过她的手背。他只是觉得,喜欢一个人,就该将世间最好的一切捧给那个人。待要进一步解释,暴雨骤然而至,豆粒大的雨点砸在船蓬上,伴随着隐隐雷声震耳欲聋。
两人仓皇间躲入了船舱中,湿透的衣袍交叠在一起。姜嫄骤然缩回了手,低着头演着良家少女的羞涩模样,“公子这话何意,我们这才见第二面。”
徐砚寒不知姜嫄心思,他抱臂站在一旁,看着姜嫄羞怯的样子,莫名觉得碍眼。
他阴阳怪气道:“不过小小珠花而已,你不会就上赶着爱上了吧。他无非想用点蝇头小利拿捏住你,再哄骗着你敞开腿,再给他生儿育女罢了。”姜嫄心底恨毒了徐砚寒,但又碍于李晔在场,面上不显分毫,只能极力忽略着徐砚寒那个下头男。
她望着李晔被雨水打湿的白发,美得宛若妖魅,忽然想起昨夜青霭在她颈间喘息的模样。
这对兄弟真是有意思。
徐砚寒说的一点都不对。
到底谁给谁生儿育女还不一定呢。
雨水如织,船舱在湖泊风浪中摇晃,李晔下意识将她护在怀中,臂膀撑出一方天地。
“公子…“姜嫄眼眸潮湿,柔弱如柳,指尖故意划过他的胸膛,“我不怕的。”
她嘴上这般说着,身体却如柔软的蛇,随着这风浪栽倒入了李晔怀中。李晔垂眸看向栽入怀里的姑娘,她那双桃花眸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将最柔软的姿态展露在他面前,无意识地撩拨着他,引诱着他。就好像他可以对她做任何事情。
他呼吸骤沉,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规矩地推开了姜嫄。李晔为她披上披风,扶着她坐稳,“元娘子,待雨停之后,我送你回家。”姜嫄却身子一软趴在了李晔怀中,她听见了自己甜得发腻的声音,“公子……你待我可真好.……”
船外惊雷炸响,照亮徐砚寒阴沉的脸色。
徐砚寒默默看着姜嫄"不经意"搭在李晔腰间的手,并且她试图去解开男人的腰带,抹了唇脂的嘴唇擦过男人的耳垂,略微轻喘着凝视着李晔。姜嫄的一举一动,都在引诱着抱着她的男人。徐砚寒面色沉沉地盯着姜嫄。
不过是刚见两面的人,什么都不了解,她怎敢如此?也不怕染了病。
他这般想着,突然伸手去拽她的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