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颊,倒是纵容笑了笑:“你这种被父母抛弃的人,与我这种弑父杀母的人,不正好是天生一对。”姜嫄眼泪落得更凶了,“沈瑜,好想杀了你。”沈瑜好整以暇从她发髻上拔下根银簪,放到了她的手中,握住她的手,抵在了心口,“那就来杀。”
姜嫄眼睫上挂着泪珠,掌心攥着簪子,仰头看着他俊朗的面容,心底忽然涌起吻他的冲动。
可她吻他的方式,是将掌心攥着的簪子送入了他的心脏。她控制着力道不足以让他死掉,但伤口也足够深,鲜血瞬间浸湿了沈价的衣衫。
他恍若未觉,只是呼吸沉了些许,轻轻捏了她的鼻子,“这下开心了吗?”姜嫄趴在他怀里,同样没能幸免,衣服上全染上了血迹。她睫毛颤了颤,眼眸弯起,痴痴地笑了起来。姜嫄将脸埋在了他的怀中,嗅着清冽的桃香混着浓郁的血腥味,身体极为疲惫亏缺,她眼底却染上了春潮,“父皇…好想…沈瑜自然知道她的坏毛病,掌心捂住了她的唇,堵住她要脱口而出的那些话,凤眸微眯,“你不想,快去给我叫太医。”姜嫄委屈巴巴地看了他一眼,脸颊上染着血,“真的不想吗?父皇方才说这个孩子没了,别人还能生,父皇……为儿臣生个孩子如何?”沈价闻言眼神微暗,却没搭理她。
她重重地咬住唇,唇上不停地冒着血珠,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别给我耍这一套,身子亏空这这样还想要,你倒是想死床榻上。“沈价指腹摩挲了一下她的唇瓣,“小嫄儿,别太贪吃,当心撑着。”姜嫄也没有去唤太医,沈瑜也不急,很快脚边滴滴拉拉的都是血,瞧着很是可怖。
要不是青骊进来,看见这骇人场面惊叫了一声,连忙吩咐人去喊太医,只怕沈瑜就得缺血死在这。
太医很快提着药箱赶来,连忙为沈瑜清理包扎伤口。姜嫄顿觉得索然无味,也没再管沈瑜的伤势如何,身子疲惫泛上来,只想随便找个地方蜷起来睡觉。
清玥扶着姜嫄坐到檀木椅子上。
自从被虞止送到璇玑阁后,当即就成了璇玑阁的一等宫女,近身伺候在姜嫄左右。
若是旁的宫女见着姜嫄一身血,总会心生畏惧,战战兢兢。但清玥反倒对她亲昵几分,拿着浸着温水的长巾擦拭着她苍白的脸颊,哄小孩似的,“陛下,总该沐浴后再睡,这一身的血睡着也不安稳。”姜嫄看了她片刻,笑了起来,“好,听你了。”等到洗漱沐浴完,清玥又燃了助眠的香。
沈瑜伤势已然包扎好,胸口缠了一圈圈的白布,正拿着一沓纸在仔细看着,身上惯常的压迫感也消失不少。
姜嫄刚想讽刺他假读书,但略微愣了片刻,陡然想起来是上回让裴怀远写的艳/情小说。
她想冲过去劈手夺过来,可又怕他斥责她不读正经书,搅得她难得的清净。“好看吗?″姜嫄阴阳怪气问他。
“裴怀远只当个翰林院大学士倒是屈才了。“沈瑜认出了裴怀远的字迹,说话时也翻到了最后一页,他略微评价道:“开头确实烂俗了点,但这结局倒是颇有意思。”
“算你还有点眼光。”
姜嫄心v底对他的不满又消失了,朝着他勾了勾手指,“父皇,过来。”“你当是在唤狗吗?"沈瑜这样说着,却还是走了过去,坐在了床边。姜嫄视线流连在他心口的伤处,“沈瑜,如若青骊没有进来,你是不是会流血过多死掉?”
“怎么了?小嫄儿觉得愧疚?"沈瑜凤眸含着笑意,不大有正行地看着她。姜嫄摇了摇头,附在他耳边低语,“如果父皇真的死了,儿臣会把父皇吃掉。”
沈瑜呼吸一窒,目光幽深地凝着她。
姜嫄以为他会如虞止那般,傻傻地问她用哪里吃。可沈价没有。
因为他知道……她的吃掉,是将他吞食入腹,与血肉共存。就像他那已然癫狂的母妃,最后啃食了他父皇的尸体。沈瑜体内流淌着的同样是疯子的血脉。
所以他很喜欢很喜欢姜嫄。
“我亦如此。”他轻抚了一下她的头顶,转身离开了璇玑阁。姜嫄倒是难得好眠,一觉睡到了夜色昏沉。她醒后难得没头重脚轻,倒是觉得浑身松快。这才想起去查看早晨跳出来的面板,只是这面板只跳了这四条就没再跳了,不知是不是修复好又坏掉了。
以前姜嫄倒是爱看这个,后宫的男人的宫斗日常。谁把谁毒了,堕胎了,杖责了,掌嘴了,完全满足她的掌控欲和窥私欲。但看了几天也就看腻了,直接屏蔽掉了。
现在这面板好了又坏,她也没太在意,径直下了床榻想去寻沈价。青骊却告诉她沈瑜已经回了云台观。
……骗我。”
姜嫄柳眉微蹙,没有人陪她玩,有些意兴阑珊。“主子,今晚还翻牌子吗?”
翠云端着红漆盘进来,泛着水沉香的绿头牌写着各个男妃的名字。姜嫄平静的视线扫过这排排名号,这里面有能名字对得上脸的,有的看见名字连脸都记不太住。
“不翻了,没什么可翻的。”
她无趣地挥了挥手,让翠云退了下去。
青骊站在一旁,略微思索片刻,犹疑道:“陛下,你还记得昨晚在花柳巷查封的青楼楚馆吗?属下查到这些青楼楚馆背后都有同一个东家,只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