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鸿禧皇帝将两瓶兰生露都给了他的宠妃。杜姮妃身陨后,兰生露曾跌下神坛,郗煦晚年时便将其当作寻常赏赐赐给了一个妃子。当时的人对得主知之甚少,可现在,他们都已经知道了郗月明的经历。
郗月明学着钟声越之前说话的样子:“不要郗言御的是不想与他有瓜葛,但是是我的我当然要啊。”
钟声越一愣,随即失笑:“我说起话来这么装的吗?”訾沭也松了口气,维护道:“竭尽所能地对自己好,这是应该的。”兰生露就在郗月明书柜的暗格里,得益于没人动过重华宫,时隔多年后它依然还在。訾沭小心翼翼地将玉瓶取出来,刚一打开盖子,异香再度弥散开来。钟声越伸手沾了一点辨了辨,确认是兰生露无疑,立刻便催促她喝下去。郗月明没有推脱,就着訾沭的手一饮而尽。訾沭神色兴奋,见她喝完立刻就拽着钟声越要再把脉,惹得钟声越白眼频频,直呼受不了。
“你以为是仙丹啊,刚喝下去就好了?”
“药该吃还得吃,我每天再来针灸一下。吃好喝好睡好,等着慢慢恢复就是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不过,我还有事要提醒你。"他忽然顿住,这回却是看向訾沭,“就算月儿好了,两年内,她不宜有孕。”
郗月明闻声抬头,与訾沭对视一眼。
訾沭没有多说什么,只正起了神色:“我知道了。”钟声越点点头,对訾沭这一点还是比较放心的:“你们心中有数就好。“那我就先走了,外头一堆事还等着处理呢,皇帝也不好当啊。"他又打了个哈欠,“月儿身体还虚弱着呢,没事就多睡一会儿吧。”郗月明点了点头:“多谢哥哥了。”
钟声越得了她一声哥哥,眉毛轻挑,只觉得疲惫都减轻了三分。刚要如往常一般对訾沭炫耀,却见这人正皱眉思索,难得没有跟他对上视线。他耸耸肩,不再管了。
直到钟声越消失在门口,訾沭才抬头,对郗月明道:“我陪你躺一会儿?郗月明并无异议,往床里侧轻轻挪了挪,空出来的位置立刻被訾沭占据了。他一躺上去就敞开怀抱,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轻轻地蹭:“你叫钟声越哥哥啊。”
这个角度,郗月明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当是一句寻常问话,轻轻地嗯了一尸□。
“还有臧行,郗言御,都是你哥哥。“他顿了顿,本意不是要说这些的,可心思莫名其妙地被自己的话带歪,他磨磨蹭蹭道,“你也叫我一声哥哥呗。“……你想当我哥哥啊。”
“当然不是。"訾沭立刻反驳。
他也不知道自己铺垫了这么久,怎么铺垫出了这个意思。索性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即便以后永远都没有王储,我也爱你。钟声越方才说月儿不宜有孕时,訾沭并未错过她脸上一闪而逝的失落。他知道她无依无靠漂泊许久,最初同自己在一起,或许也是因为眷恋随之而来的羁绊。
“你现在有哥哥有姐姐,有我,你不再孤单了,大可不必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个孩子身上。”
“如今三国都是你的后盾,天下太平,訾陬那边也有訾晋,我没什么好担心的。和这些琐事比起来,分明是你更重要。”訾沭絮絮叨叨说了半天也不见郗月明接话,他刚要怀疑人是不是睡着了,就感到腰间一紧,怀中人手上似乎使了点力。“嗯。“郗月明靠在他脖颈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