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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谢无行待纪清梨的态度,他不是裴誉那等人,更与费尽心思在男女之事上的沈怀序不同。纪清梨与他而言,并不重要。不过见不得有人得道处处顺遂,也见不得纪清梨干净站在那,刻意插手断掉这段"佳话良缘"。

裴誉人生被打断,表情僵在原地同他有何关系,得意之人过得不好谢无行就好了。

谢无行只是没想过纪清梨会下意识朝他看来,即使旁人编排起他们之间如何,她也没有任何推脱,将污水泼到太监身上的意思,反而抬脚要往他身边走。假惺惺做派。

这帕子没丢,只是学她那般假惺惺而已。

谢无行那双眼幽幽,盯德顺盯得他缩缩脖子,以为自己做错:“是奴才拿错了?”

谢无行湿手没碰的意思,阴恻恻冷笑声:“一张帕子而已,你还要当个宝托着?″

“是奴才弄错了,那奴才去丢……”

“放回去。”

谢无行不耐收回视线,在旁处擦手,不欲多提。德顺睨他颜色,慢吞吞把帕子放回抽屉里。见他思绪被打断,虽还沉着脸,但已没之前那般阴郁之态了。

德顺心中松口气,心想真得多亏那位纪夫人。不只是这帕子,上回谢无行半夜取回来的那把伞,也得好生收着,指不定哪天就派上用场了。

“大人,您好生擦擦咱们就该走了。御前还等着您去呢,他们哪有您细致体贴,伺候的好皇帝。”

谢无行整理衣冠,嗤笑。是,这宫中唯他伺候皇帝伺候得最好,贱得像天生就该来卑躬屈膝,伺候仇人的。

他当真犯恶心。

那张枯瘪的脸日夜晃在面前却不能杀,就同永无止境的噩梦一般。往前数十年都等下来了,谢无行唯有劝自己继续等。名单上该杀的人都杀得差不多,前朝局势已乱,就快了。谢无行垂眉进去,御书房内太医刚诊完平安脉,暗自擦汗。“朕这些日子总觉得胸闷气短,是何缘故?”“回陛下的话,只是天气渐热才会如此,待臣开几张方子调理即可。”谢无行眯眼瞧过方子一角,给皇帝端上茶。亲自送太医出去,问起陛下境况时,对方还在诚惶诚恐谢他看重,擦擦汗说陛下只是体虚。

体虚,那当真是要好好补补了。

树影绿得发沉,鸟雀恹恹挤进枝叶里,到最后关头才不情愿发出点叫声。桌边放有个匣子,沈怀序摸索一二看过密信,已知晓户部郎中之死。眉眼下生杀予夺的派头很淡,即使整夜整夜不合眼,忙得脚不沾地,除却眼下乌青外看不出夜里隐晦的病态。

棋白道:“这些时日谢无行处置的人虽零星,但也不少了。”沈怀序颔首,指头在桌上点了点。

张阁老送来的燕家卷宗里,对昔年谏言的人寥寥几笔带过,沈怀序也从中看得出那几张嘴已都被谢无行处置了个干净。他要为燕家复仇,复仇到哪一步?

比起朝臣,最后下旨的,才是谢无行最恨的。沈怀序脸上没多少对皇权的臣服恭顺,平淡如下棋,只是落子而已。皇帝不介意谢无行下场,不过清算后手边能用之人还是会被波及,遇上赈灾这般大事,才要惊觉朝中可堪大用之人聊胜无几,留出来的位置当然不能一直空着。

他经筵之下,手边投靠能用的人等得就是今日。“户部郎中位置悬空,总要有人顶上去,你记得告知王大人一二。大皇子进宫面圣过了?”

“是,不过午后二皇子也来了,商讨得如何还不得知。似是陛下这几日身子不大痛快,要去避暑山庄,二皇子母妃向来得宠,这次应当也会在。”赈灾之事从前能处理得好,若如今放任不管,岂不显得宫中没了燕家就做不成事?皇帝不会允许这般事发生。

而对两位皇子而言,参政要有政绩,此事只要交上份像模像样的名单,办得好就都是大功一件。

淑妃必定要吹枕边风,大皇子母亲不受宠,私自咽不下这口气。几次摩擦推手,这两位皇子已是水火不容,脸面功夫都要做不下去了。只差用此事轻巧一推,很快就要争出高低,何况旁边还有个盯着的靖王。“不过,"棋白犹豫,“您不在的这些日子,谢无行同五皇子有所往来,还劝过五皇子多为陛下尽孝。”

“五皇子确实恭顺,日日请安侍奉左右,这是否是谢无行的伎俩?若是五皇子为谢无行所用,只怕日后……

“不急,“沈怀序眺望窗外,日光落到他鼻梁上,令轮廓显出几分柔软,“谁的话要不要听,听到哪一步,他自己该有脑子想。”谢无行的打算从某种意义上正是沈家需要的,有他在前面露面代替推手,何乐而不为。来日筹谋有变,只是燕家余党作孽而已。庭院外声响恋窣,远远只见有马车尖尖露面,徘徊着往这边而来。“二公子他……”

“我知道。”

沈怀序眼微眯,反复摩挲着手背疤痕,面上运筹帷幄的神色褪去,显出几分怨夫似的恨来,反差如薄薄沾上白糖的刀刃。曾经提剑要捅死姘夫的人,遇上兄弟阎墙的事一反常态冷静,隐忍,望向窗外不语。

该说是因为自己当了奸夫,一下对闲杂人等宽容了许多么?沈怀序很大度没有立刻把沈行原掐死。

他不在纪清梨面前提多余的事,纪清梨应当是在哪寻医问诊,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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