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无事无事!我们接着奏乐,接着舞!”赵佶将肩膀上的琵琶,摘下来交还给王子服。
只因学习乐器,实在不是一朝一夕便信手拈来的,需要持续不断的练习方能掌握。
身为书法、绘画大家的赵佶深知这个道理,既然短暂时日学不会,也不能扫了雅兴。
趁兴意正浓,在王子服激情的演奏下,赵佶竟然在大殿之上蹦踏起来。
一番云雨后,赵佶喘着粗气,酣畅淋漓的喘着粗气道:“先生...官家..还真的有点累了。”
王子服向后方退了一步,恭敬的回道:“既然如此,那草民今天先行告退可行?”
赵佶摆了摆手道:“好,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王子服露出期盼的目光道:“草民待会去哪领酒?”
赵佶笑了笑,“没想到你真的是个好酒之徒。”
王子服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啪啪两声,赵佶朝着宫外击掌。
梁师成快步跺来,推开重重的紫檀木宫门,弯腰道:“官家,有何吩咐?”
赵佶此时体内气息已平缓,端着明黄色盖碗道:“带他取一大车好酒。”
“嗻。”
王子服欠了身,与赵佶道别。
梁师成则是先是弯着身子,向后退了三步,而后才转身,带领王子服离开。
四匹高头骏马毛色如丝般光滑顺溜,步伐整齐有力,套着一辆豪华马车向金雀楼的方向驶去。
细细看去,那豪华马车的扶手处,竟然是一大块绿松宝石特制而成的。
而豪华马车后方,则是一辆满载大坛御酒的马车,紧紧与前车保持着两米的固定距离。
不愧是御用马夫,技术就是一等一的高超。
待豪华马车缓缓停下,王子服知是又回到了金雀楼,与梁师成拱手道了别。
待掀开门帘时,王子服忽的脸色一紧,呆呆的站在原地,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之上。
王子服被惊吓的忘掉了呼救,还不待他反应过来,便被人拉到马车下。
梁师成从帘子缝隙中看到了利刃,发出尖细声音,大喝道:“大胆!你是何人?”
一张孔武有力的大黑手,不分青红的,从门帘中将梁师成也揪了下来。
梁师成被迫摔了一个坐实的屁墩儿,心中怒火燃起继而大喝:“谁不要命了!”
“是老子!你个娘炮!”
说话的是开封府府司李道明——正七品官。
李道明府司在一群官差的守卫下,正斜腰懒跨的坐在一张椅子之上,眼睛微微眯起,十分惬意。
只因李道明也十分酷爱音律,今日特慕名前来。
岂料,却被金雀楼老板告知王子服被人接走出堂子去了。
李道明心里这份邪火一直压到了现在,他倒要看看,哪个不要命的敢和他争。
梁师成起身,打扑干净身上的土,怒目瞪道:“你,是谁?”
他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在大宋,就是赵佶也会给他几分薄面。
“娘炮!快滚。”李道明依旧不以为然,只当做是哪个同性恋在朝他示威。
“你...你...”梁师成一个快步走到李道明的跟前,啪的一个嘴巴打到了他的脸上。
李道明在愤怒中瞪圆了眼睛,惊慌与失措,悔恨与欲说些什么。
他手下的官差可不干了,方才是众人谁都没想到,在开封府的地界,有谁敢打七品府司。
可现在,打人者就这样出现了。
刷刷刷...
官差们对着梁师成拔刀相向,一副要为自家老爷讨个公道的样子。
还不待官差们动手,李道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抖着双唇,仰视着梁师成。
手下人见此也是一下愣住,绝意想不到,平日横行霸道的李府司,今日是吃了什么迷魂药。
“大人?您是不是被他打...”
啪的一声,李道明站起身来打向说话的那人,而后,又急忙再次毕恭毕敬的跪下,再不发一言。
李道明不是被打傻了,是他的血肉之躯,今天踢到了铁板。
方才还嚣张至极的官差,急忙下跪,头紧紧贴着地面,也不发一言。
梁师成并不认识这种芝麻绿豆的官员,开封府司虽职位不大,可也是一重要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