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今晚争取表现好点。”唇角被喂进一颗糖,冯意柠只是怔神的间隙,柠檬的甜香在舌尖漫开。是她一直很喜欢的那款。
她突然就想到,回国刚见面那会,闻到甜味就不自觉蹙眉的男人,现在竞然会为了哄她随身带糖。
想到这,冯意柠垂着眸,在身上紧裹的深色大衣口袋里抓糖。“哆啦A叙,你给的柠檬糖吃腻了,我想吃奶糖。”裴时叙笑她:“小朋友么,还没断奶。”
“我没有。"冯意柠拿出颗瑞士糖,羞恼地踢了他脚。收回刚刚心里觉得这人很好的想法,骨子里恶劣的本性,简直改不了一点。外头夜色深重,驱车去露台Live House的酒吧所在地,坐回到副驾驶座的冯意柠,身前披着深色大衣,闭眼缓神。
她其实忙了几天,有些累到了,偏着头,没一会就睡着了。过了会,冯意柠被轻推肩膀,醒来的时候,听到男人在耳畔问:“带你回家睡?″
“……不要。"冯意柠摇了摇头,她刚醒来,嗓子还带了点微黏。又伸手环住男人,侧脸埋到臂弯,很轻地唤了声"阿叙”,又口吻含糊地说:“让我靠着缓会就好。”
裴时叙任由刚睡醒的小姑娘撒娇,把她抱到怀里面对面跨.坐着。大掌揉过她的后脑勺和后背,不轻不重地顺着。过了好一会,总算缓过神的冯意柠,身上裹着最长款的白色羽绒服下车,其实她不是很喜欢这套,穿得她像只行动不便的白色企鹅。她明明自己有今天穿出来的大衣,谁知道男人车上竞然备着她的羽绒服。某个固执觉得她怕冷的老男人,她一打商量说不穿,就把她亲得说不出话,最后拉链和纽扣到顶,羽绒服帽也戴上,柔软蓬松的毛领蹭在侧脸,很独表裁地把她裹成了只毛绒绒的雪人玩偶。
可等到深冬里的风一吹,冯意柠觉得怕她冷的担心也不是空穴来风。抬眼,看到男人一身深色大衣,衬得身形挺括倜傥,只是这样随意走在街边,也难掩周身的贵气。
怎么人和人之间的差别这么大呢?冯意柠忍不住问:“你冷不冷?”裴时叙停步,稍稍俯身,瞥着这姑娘完全缩进毛绒绒毛领里的白皙脸颊。“还冷?”
“我不冷。“都被包得严严实实了,冯意柠微仰着头,“我是担心你冷,笨蛋老公。″
裴时叙说:“你冷不到,我就不冷。”
冯意柠听得脸颊微热,眼眸又忍不住泛起笑意,偏了偏头,又忍不住看他:“你就哄骗我吧。”
对视中,一时没人说话。
裴时叙只看着她,目光有些深。
冯意柠就在这道视线下,心跳变得过密地跳动,又听见男人低声说:“想亲老婆。”
“那你想着。”
冯意柠抿住唇角,走出了几步,又突然折返回来。手指撑在男人小臂,踮脚,她的动作有些急,只飞速唇角啄了下。只是刚做完,就很快地走开。
比起一个吻,更像是小动物表达亲昵的软乎乎的举动。裴时叙站在原地,唇角温热的触感还没消去,极淡地轻勾。他们来得时间正好,酒吧这场露天Live House刚刚开始,有乐队坐镇,场子很快就热起来了。
乐声和尖叫中,冯意柠感觉到一股隐隐兴奋的激动,不时挥着手里的荧光棒。
其实冯意柠有些担心男人会不会嫌吵,周围声响太大,偏头稍稍凑近,还没开口,侧脸就落下个轻吻。
刚刚还被寒风吹冷的脸颊,很突然就腾起热意,冯意柠顿了好几秒:“你怎么突然就亲我……”
裴时叙说:“不是索吻么。”
………?“老男人没事又冤枉人,冯意柠扭头,没过几秒,又忍不住凑近问,“我就是想问,你会不会觉得太吵了?”
裴时叙说:“不会。”
冯意柠说:“可你一直都没看。”
“你看演出。"裴时叙低声说,“宝贝儿,我看你。”明明周围很吵,可落在耳畔的低声,却格外的清晰。冯意柠这会是觉得脸热,耳也热了,伸手戳了戳男人小臂。“花言巧语,不正经。”
耳畔传来沉笑了声,裴时叙问:“给你买冰淇淋?”冯意柠眼眸一亮,刚刚她就有看到卖冰淇淋的小推车:“我要三球。”裴时叙只说:“柠柠。”
冯意柠改口道:“单球,好了吧。”
过了会,冯意柠看着远处在小推车前排队买冰淇淋的男人,一身深色大衣,路灯映着五官过深,侧脸轮廓利落流畅,肩背线条蛰伏着成年男性的力量感,很赏心悦目。
乐队很激情,周围都是尖叫和欢呼,冯意柠心思却一点不在上面,视线牢牢锁在又被人搭讪的男人身上。
就说了几句话,搭讪的女人就离开了,走之前还一脸的笑容。就不该说想吃冰淇淋的,放这男狐狸精出去就是祸害。冯意柠挪开目光,有些不满地想。
过了会,裴时叙回来,递给她买回来的冰淇淋单球。冯意柠垂眸,用勺舀着香草冰淇淋单球吃,听到身侧传来道低声。“祖宗儿,哪又惹你生气了?”
“没生气。“冯意柠说,“就是想,你这种男狐狸精走在外面,就是祸害人的。”
“小醋包。"裴时叙笑她,“拒绝了,家里有娇气的小姑娘,黏人又管得紧,哪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