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溃哭出的轻喃。
散开又绷紧的白皙指尖,骤然撑在床单上,在掌心拽乱一团褶皱。很闷的暴雨前调。
冯意柠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移动,睁开眼,隔着朦胧的视线,看到投射到地板上的灿色光条。
过了好几秒,她总算意识到自己正被男人考拉抱在怀里。意识告诉自己要起来,可一沾上就微黏的眼皮,很快就短暂睡着了几分钟。牙膏的柠檬香气漫过口腔,被动刷牙洗脸后,落在侧脸的大掌,稍稍往上托了托。
身前传来低沉嗓音。
“柠柠。”
小姑娘侧脸有些睡得泛红,睁着睡眼惺松的眼眸,微垂着头,直直往怀里倒,开口还含糊着困意。
“裴时叙,你是不是带瘾啊?”
不然她昨晚怎么会忘了今天还有飞往加州的航班,没有一点原则性地跟他滚到了一起,还一直闹到了凌晨。
大掌揉过侧边鬓发,裴时叙任由没睡醒的小姑娘黏黏糊糊地抱着,柔.软身躯带着刚睡醒的热气。
侧脸很轻地蹭了下,几分孩子气,像是小动物本能表达着依赖感。等男人洗漱完,冯意柠也醒了,有些新奇地看着男人下巴的青色胡茬,很短,摸起来,有些细密的扎手。
她稍稍凑近,柠檬的淡淡香气萦绕在之间,微弯眼眸,接过男人手里的剃须刀。
安静的盥洗室里,并排两个漱口杯,一深一浅的牙刷头依偎着。站在身前的男人,稍稍俯身,质地白色衬衫勾勒挺括身形,背肌明显。一手随意撑在案台,衣袖半挽起,小臂线条流畅劲实,蛰伏着成年男性的力量感。
而冯意柠坐在大理石台面上,双.腿分在两侧,稍稍躬身,手里用着剃须刀,几缕乌黑柔顺的发丝轻滑过小臂。
“你千万别动啊。”
她是第一次给男人剃须,没有经验,完全是凭感觉来,生怕手上没有轻重,就刮出道血痕来。
裴时叙颇为纵容地维持俯身,垂眸,瞥着这姑娘小心翼翼、认真紧张的模样。
过了会,冯意柠总算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满意地多看两眼自己的成果。两道离得很近的身影,在地板上投着斜斜的阴影,冯意柠弯着满是笑的眼眸,后仰着头,一个劲地躲。
“你别亲,全是须后水的味儿。”
晚些时候,冯意柠用完餐,出发去了趟公司,简单开了个小会后。正好要去机场接人的孟思栀,主动领了司机的活。车窗外街景不断后退,等红灯的时候,孟思栀偏头瞥了眼回消息的姑娘。“今儿瞧着心情够好的。”
冯意柠说:“还可以。”
“一股子恋爱酸臭味,熏到鼻子了。"孟思栀打趣她,“也不知道谁一开始一口一个塑料老公,结果把自己赔了个干净。”冯意柠抬眼:“栀栀姐姐。”
这姑娘不反驳,开口就嘴甜,孟思栀最吃她撒娇这套:“说吧。”冯意柠说:“在前面的路口放我下来,等会就回来。”孟思栀都不用猜:“你老公?”
“你们小夫妻真不至于,就一天的功夫而已,还要抽空在路上见一面是吧?”
冯意柠说:“栀栀姐姐,我赞同你。”
“都怪他太黏人。”
“…”孟思栀沉默了,只怪她这个单身狗自取其辱了。到前面路口停下后,冯意柠走出一小段路,在林荫下看到熟悉的车,走上前,敲了敲驾驶座这侧的车窗。
没过几秒,车窗完全落下,冯意柠稍稍躬身:“我的甜品。”裴时叙把那袋甜品递给她。
冯意柠接过,看着眼前这副被日光描摹的深邃面容,微弯眼眸:“过几天我有时间去看场流星雨和日出,当然我的意思是,给某个前夫一个能把握住的机会。”
“还有离婚协议书,被我拿走了。”
裴时叙眉头微蹙。
冯意柠一看就知道这男人想歪了,手指拽过深色领带,偏着头,在男人的侧脸上啵唧了下。
“我在钓你呀,笨蛋老公。”
眶当一一轻微一声纸袋掉落的声响。
冯意柠循着视线看去。
裴淮景不紧不慢地挪开,覆在旁边姑娘眼前的手掌:“别带坏我老婆。”而坐在旁边的阮听意,很缓地眨了下眼眸后,从腿边捡起甜品袋。面面相觑中,冯意柠脸颊腾起热度,佯装镇定地松开紧攥男人领带的手。“回见。”
那道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边,裴时叙口吻很淡:“别欺负你嫂子。”裴淮景只当没听到,只问旁边姑娘:“我陪你去?”“阿景,不用了。“阮听意拉开车门,“有朋友在等我。”“大哥,那我先走了。”
过了会,裴时叙说:“这姑娘瞧着不怎么待见你。”裴淮景说:“那是礼貌。”
“想去就跟着。”
“犯不着,人特意见会朋友,我跟着算什么回事儿。”裴时叙了解自家弟弟的性子,嘴硬,也不愈多说。等冯意柠坐回到车里,孟思栀刚好回完消息,吃了投喂到嘴边的麻薯,香甜软糯。
驶出一段路,电台里正放到电台情歌,是孟思栀一上车就打开的,她最近迷上了个电台主持人,嗓音很甜。
刚刚还在播歌的电台,突然插播了起连环追尾交通事故,提醒广大市民注意安全绕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