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痛苦。
于是她一边自我审视着,一边转身闭眼,拒绝了他要替自己穿上衣裳的请求。
她却在做完这种事情后变得极其困倦,意识有些混沌,渐渐陷入了清明的梦境。
梦里有些光怪陆离的画面。
她看见自己焦急地想要带着谢容止离开,劝说他留着一条命。他终于答应了她,两个人却在逃跑的最后一刻被谢容与拦住。她看见谢容与提这剑对准了他,最后将他绑了起来,丢在了一旁。而他不顾谢容止的鸣咽,只是正对着自己道:“离开我,他便会没命。”
那是在红罗帐内。
她颤抖着看着他,却说不出话。
至于后来红罗帐内的情景,她看得并不真切,似乎是将今夜之事做得更加深入了些,她依稀听见了自己的娇喘,于是她一哆嗦,立刻从梦中惊醒了。醒来时她才发现原来已是白日。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做这样真切而又怪异的梦,大概都是因为昨夜发生的事情。
窗外飘着细雨,天色有些阴沉,宅院内静的像是千年古刹,她还是有些困倦,这样安静的环境又极其适合另一个梦境的铸造,于是又闭上眼。刚闭上眼她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像是想到了什么,昨夜发生的一切也像是一个梦境。
她怔怔地看向身侧空着的位置,问芙橐道:“谢侍郎呢?”芙藻将一盏茶递给她润喉,“谢侍郎一早便出去了。”“哦。”
她垂眸,热气氤氲着她的脸,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穿着衣裳。她又道:“芙渠,这衣裳是你帮我穿的吗?”芙渠摇头,“不是奴婢。”
庄衡这才明白,可能还是谢容与替她穿的。昨夜,谢容与压根没思索明白庄衡莫名而来的情绪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很快便入睡了,入睡后极其乖巧,呼吸均匀,只是被褥下的身体仍旧是赤//裸的。
于是他将她的被褥轻轻拉开,一点点替她穿上衣衫。庄衡用完早膳后,实在有些清闲无事。
如今出了国公府,她总觉得自己能做的太少了。她还没想到自己能帮上些什么忙,于是她想了想,对芙橐道:“我们去琴坊一趟见见忆柳吧。”
两人这便去了琴坊,忆柳很诧异她会前来,怔怔地打量着她道:“我原以为你不会来的。我也不知你身在何处,想去寻你也是遍寻不到。”庄衡笑道:“难为姐姐你还惦记着我。我在谢侍郎的另一处宅院,你还没有去过。我想着你,便来看看你。”
“你如今还好吧?国公府那边没有来找你吗?”“三公子来找过我一次,只是我并没有随他回去。他们那边一定很想让我回去,但到底也是无可奈何吧。”
忆柳拉着她坐下道:“我是真的没有想到,谢侍郎居然真的会去抢婚。”庄衡没吭声。
她又道:“你的琴还在国公府吧?”
“是。”
“也不知能否寻个机会将它取回来,留在那儿到底有些浪费了,你闲时也可怡情,若是还想来找我学琴,也好带着琴过来。”“我会找人去问问的,尽量早些把它取回来。琴我是一定要练的。”“你既然从那儿出来了,我猜,你恐怕是想好了要帮谢侍郎了吧?既然如此,恐怕你要做的事也很多,也不知有没有空闲再去练琴。再说了,你还想着要逃跑吗?”
庄衡抬眸,“我一定会离开的,若是最后我还能活着的话。”“你一个人吗?”
“如果我败了,倒也不必离开了。如果我们胜了,我得放三公子走,然后我再离开。”
“为何?”
“我前段日子才从我三哥那儿知晓,他对我阿娘有救命之恩,我三哥叮嘱过我,无论他为人如何,这份恩情我该记得,我不能看着他没命,所以我得帮他离开。就算谢侍郎有多恨他,我都得放他走。如果我放他走了,我就更不可能在谢侍郎身边待着了,所以我更得离开。”
忆柳沉默片刻,意味深长道:“那你的谢侍郎若知道了这一切,他会怎么做?他能心甘情愿地放你离开吗?只恐怕三公子也会没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