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也知道。只是我想告诉你,这是她的选择,你没法强留她。我不动你,因为你拦我毫无意义。”说罢他便没再看他一眼,只是同他擦肩而过,继续向前走,直到走到庄衡面前。
谢容止木在原地,甚至不敢去看他。
谢容与看到庄衡穿着凤冠霞帔,艳丽端庄到,似乎有了神性。于是他就这么静静地盯着她片刻,这才伸手,一把扯过她手里的团扇,随手扔在了地上。她的脸终于露了出来。
即将成为别人妻子的脸。
他看着她道:“果然,下次见面便是你成亲之时了,我的话还真没说错。”庄衡想,他说的话确实都没有错。
他说如果逼不得已,那么他很有可能会来抢婚。他今日便真的来了。
其实他好像真的,从来都没有,骗过她。
庄衡不知道此刻心里是什么感觉,但她忽然有了忏悔的冲动。情绪复杂到她无法宣之于口,于是她索性报以缄默。身边真正的新郎官却颤抖着拉过庄衡的手,尝试着同谢容与对峙,“放了她,她是我的妻。”
两个同样穿着正红色、又为兄弟的两人就这样对峙着。谢容与伸手拿出匕首递给他,“好啊,杀了我,你便能继续娶她为妻,只要你动手。”谢容止接过匕首,握住它,抖动着手,尝试刺向自己的兄长,最后却只是无力地滑落下来。
谢容与道:“我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放弃了。莫要怪我,谁种下的因,今日便是结出什么样的果。”
他太清楚自己这个弟弟不爱庄衡。
谢容止兴许有种愿意娶她为妻的冲动,但对于他来说,庄蒋作为国公府筹码的身份、她的那张脸都远比她这个人本身更加诱人。他只是爱后者,于是可以接受以至于忍受庄衡的性子和习惯。但谢容与知道自己不一样。
他要的,从来只是她这个人。
庄衡不是傻子,她或许并不明白,但她能够感知到。所以即便他那样的不择手段、豺狼成性,她在最后还是选择站在他身边,因为在这一点上,他远比谢容止纯粹。
说罢他没再看他一眼,只是对着庄着伸出了手,“走。”庄蒺被他握住手,两个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穿着如同新婚夫妻一般地迎着众人的目光走了出去。
庄蒋反倒不知说什么,兴许是此事太过重大,她只能沉默着,慢慢思索。马车颠簸着,谢容与看向身边一脸艳光的庄衡。她方才举着团扇的纤纤玉手正捻着一朵花,无意识地搓弄着,一点点揪着它娇艳的花瓣。
那是一朵芍药。
谢容与一眼就认出来了它。
当朝男子成亲多簪花,芍药或牡丹。
他方才没看清谢容止头上的是什么花,但只能是这朵。他旋即蹙眉。
他不喜庄衡在逃婚出来后,还捻着她真正夫君头上的那朵花,这样会显得他这个也穿着正红色、像她夫君但实则无名无分的人很荒唐,也很滑稽可笑。谢容与心里的嫉妒心作祟,叫嚣着逼着他做出些什么。于是他不悦道:“放手。”
庄衡揪着花瓣的手顿了顿,但仍旧握着花没放手,迟钝道:“怎么了?'他盯着那花道:“你喜欢这花?”
她轻轻道:“嗯。到底怎么了?”
“不许拿着它。”
她也蹙眉,只觉得他莫名其妙,“为什么?”“我不喜欢。放下。”
庄蒋先前兴许能不反抗,但现在不。
她渐渐捉摸到了谢容与真正的底线,于是若有似无地是不是在那里试探着。她想得很明白,她很感念谢容与今日来救他,但这不代表她要接受他所有莫名其妙的举动。
她也冷了脸,不明白为何一朵花他也要逼着她放下,于是反而将花握紧了,“我就不放。”
”你尔……”
他说着便准备伸手去抢她的花,结果庄衡眼疾手快地将花随便扔向了他的脸。
这本来也是随手扔的,为的是泄愤。
但好巧不巧,芍药柔软的花瓣滑过他的唇,他想也没想便张口咬住了它。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咬住它。
兴许是因为它的颜色像它的唇,只是不如她的唇柔软。花瓣也是柔软的,但轻飘飘的没有任何实感。他咬住它,芍药上还带着水珠,混着花瓣略微有些清苦的气息进入了他的身体。
那水珠便让他又想到她唇上亮晶晶的水渍,清苦的气息便更让他贪恋她唇珠的甘甜。
于是谢容与便衔着那枝艳丽的花,慢慢靠近了同样艳丽的庄衡。他既然穿着这像婚服的朝服,那么总得做些什么。庄衡看着他,有些愣住了。
原先她并不懂为何男子要簪花,现在她却懂了。他衔着这花,于是多了几分潋滟殊色,灼灼其华。谢容与在逼近她的瞬间张口,花重新落回她的手里。还带着芍药汁水的薄唇咬住了她的唇珠,汲取她唇上的甜。于是水渍和汁水交织,清苦和甘甜融合,她和他纠缠。
庄衡只有在朝他扔花的时候气势汹汹,但其实在他碰上她的唇的那刻便软了身子,恰如那朵已经耷拉下来的芍药。
于是他顺手将她抱上自己的身子,掐着她的腰颇有耐性地同她唇舌纠缠。庄衡这个人颇为迟钝,于是到了现在,也只学会了在唇瓣上笨拙地招架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