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豆蔻?”烛火下的那张脸,赫然是豆蔻。
她却沉稳着眉眼,“事已至此,着急也无用,四小姐,你先去里间,我想办法拖住他们,但你们要快。”
“是你……
“是。”
“可是你若是被发现…”
“来不及了,顾不上这么多,你快进去。”她轻轻推了庄衡一把,转身向有声响的那面跑过去。庄衡心中震惊无比,但却还是拉着芙藻转身进了里间。其实想想,豆蔻是谢容与眼线的这件事并非全无破绽。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
譬如,她是庄非身边伺候人,所以才能拿到那把钥匙。但是又因为她不是最亲近之人,所以那把钥匙是她偷出来的。她也因此会愧疚,自己偷出钥匙,牵连了其他姐妹被国公府责罚。
那时候庄蒋并不明白,只觉得她是单纯的有恻隐之心。譬如,那位眼线替庄衡捡起了她丢失的琉璃耳珰并交给了谢容与。可若是平日里同她没有过交集之人,并不会知道这琉璃耳珰是她的。再譬如,今日她为何要当着她的面折柳。
她明明知道折柳就是离别。
所以她就是在送别。
但她到现在才明白。
于是她有些恍惚起来,却听见芙藁惊喜道:“小姐,你看看,是不是这儿?”
庄衡回神,用火折子仔细照了照,果然发现将一排书卷抽走后,赫然出现了一个凹槽。
她摁住那个凹槽,听到了类似门被推开的声音。房外却又出现了越来越近的、急促的脚步声。是他们来了。
她心中焦急万分,又等了等,见那声音消失后,面前的书橱仍然毫无动静,只能尝试着推了一把书橱,却发现它动了。她立刻兴奋道:“芙藻,快来同我一起推开它。”两个人使了力,一点点将书橱推开,便看见了那暗道的全貌。庄衡已经顾不上听房外的脚步声,只顾着看那暗道。只要从这儿出去,她们便彻底解脱了。
她拉住芙渠的手,“走。”
身后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泠泠,你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