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祠堂内,陈老夫人正跪在陈家众先祖的牌位前念经,听得脚步声,缓缓睁眼道:“回来了。”
桑嬷嬷上前扶了她起身,陈老夫人转过身,看向陈宴清。后者神色平和如素,似道家常般开口:“我记得离府前,请主母待我好好照顾四弟与吟柔。”
“你是在质问我?”
陈老夫人没想他还不知悔改,上前便是质问。“质问不敢,但想请祖母给我个解释,他们为何会离开?”陈宴清声音里裹着的清冷疏离让陈老夫人心惊,更气怒,“四郎是意外知晓早前的事,他气性倒大,带着宋吟柔就要离开,我连拦都拦不住。”陈宴清听罢点了点头,表情却更淡了,“意外么?”锐利睇去的眸光连陈老夫人都感觉压迫,她稳着心心神道:“泠姐儿确实太过冲动,但即便她不说,你以为纸就能包住火?”“没有祖母您的授意,陈泠雪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去说。”陈老夫人勃然怒问:“你这是什么意思?”祖孙间的气氛登时变得紧张窒息,桑嬷嬷也是伺候老夫人多年的,在府里多少也能说上一两句话,此刻却也不敢开口。“祖母,您可是我最尊敬的人。"陈宴清少有的流露出困惑,“您也明知道,四弟对我的重要,我亦与您说过,我心悦宋吟柔,非她不可。”陈宴清说着似克制般阖眸,冗长吐出一口气,再度睁开眼里,眼里卷起的全是冷意,“可您却赶走了我最在意的两个人。”陈老夫人被震的后退了一步,好一会儿才站定,“我是不要你一错再错!她手指着陈老爷的牌位,“如今你父亲正看着你,你难道还要错下去!'陈宴清不带情绪的,冷冷瞥过那方牌位,眼里的漠然让陈老夫人失望至极。“我是错了,错在太过信任祖母。”
一手养大的孙儿说出这样的话,陈老夫人只觉痛心疾首,心里更是将一切的变故怪罪到了吟柔头上。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真要为了个女人毁了自己不成!“她字字痛心。陈宴清对她的责问不做回答,“祖母不过是怕人闲言碎语,我这便下令,府上所有下人全数更换,几房叔伯若是有置喙,那就分家。”“分家?我还没死!"陈老夫人手掌重重拍在桌案上,胸膛里粗声喘动,“疯了!你真是疯了!
“祖母不是怕人闲言,现在这样您应该可以放心,但凡有闲言者,就离开陈家。”
陈老夫人拔高声音,“难道你也要把我赶出去!”“孙儿不敢。"陈宴清如此说,眼睛却紧紧直视着陈老夫人,“但若您执意要如此,孙儿也不敢污了陈家家风,不如祖母将我也一并扫地出陈家。”桑嬷嬷再不开口也不行了,“三公子,老夫人纵然有做的不应该,她也是为您着想。”
“他眼里哪还有我这个祖母!"陈老夫人指着陈宴清的手发抖,“他这是在要挟我。”
祠堂门被推开,陈宴磷自外面走进来,似是诧异的看着这一幕,“三哥怎么和祖母吵起来了?”
他走到陈老夫人身旁,搀扶着她,拍着她的后背替她顺气,“祖母消消气。”
陈宴磷抬眸看向陈宴清,陈宴清却连看他都没有看他。陈宴磷心下冷哼,口中则假模假样的劝,“可是生了什么误会?三哥该好好与祖母解释,怎么能冲撞她老人家。”
陈宴磷的一番话在这时候无疑宽慰了陈老夫人,她调息了几许,再度开口,“我当你是糊涂,你自己回去好好反省反省。”“不必。“陈宴清直接了当道:“我的话不会变,只能请祖母三思。”陈老夫人气急,陈宴磷见状责备的看向陈宴清,“三哥怎么能如此与祖母说话。”
陈宴清瞥向他,“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陈宴磷变了脸色,逐字逐句的说:“我知道三哥一直不把我当弟弟看待,可我始终敬重你是兄长,绝不会忘了这一点。”陈老夫人本就在气头上,陈宴磷的话更是火上浇油,论轻疏,四郎虽然是他嫡亲的兄弟,但到底分别这么多年,四郎即不把陈家当自己家,亦不把自己当陈家人,五郎才是他该齐心的手足。
“你当真你以为翅膀硬了,就算你父亲不在了,那也还有我这个老太婆在!”
“你不肯就此与宋吟柔划清关系,可以。"陈老夫人气急点着头,“那就将商会交出来,以后交由你五弟来掌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