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柔仓皇回神,正欲扭头,宋择安已经走到她身旁,以保护的姿态将她护进怀里。
陈老夫人抹了把泪,对宋择安道:“四郎你放心,祖母一定会好好对待宋姑娘。”
“陈老夫人省省吧。"宋择安面无表情的打断她。“陈家既然如此瞧不上我们兄妹,我现在就带着妹妹离开。”陈老夫人拔高声音,“你这是什么话?”
“我的话就是说,我们兄妹二人,与陈家再无瓜葛。“宋择安声音冰冷。“你可是陈家的子孙。“陈老夫人说话人在发抖。宋择安笑得可怖,他对陈家没有任何感情,可他们对待吟柔的所作所为却是真!
想到她经历的种种,他就想杀人。
“我姓宋,永远不会做你们陈家的子孙。“宋择安抬手取下手里的扳指,厌弃丢到地上。
握紧吟柔的手,“我们走。”
吟柔盯着那枚滚到角落的扳指,心慌意乱的抓住宋择安,“哥哥,大哥哥还没回……
“走!"宋择安厉喝打断她,拉着人头也不回的离开。陈老夫人扶着案几的边沿,久久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忽的跌坐回凳中。桑嬷嬷疾步跑进来,“老夫人。”
“我没事。"陈老夫人摆摆手,声音轻低。桑嬷嬷不住朝着吟柔和宋择安离开的方向张望,“老夫人真就这么让他们走?”
“宋姑娘就罢了,可四公子。"桑嬷嬷欲言又止。“不然呢。"陈老夫人眼中有悲痛,更多的是果决,“你也看出来四郎对宋吟柔那个妹妹的态度了。”
“可,那毕竞是陈家血脉。”
陈老夫人心里又岂会不痛,可她必须要权衡出对陈家最好的方法,“四郎丢失的那么多年,陈家也都过来了,三郎才是支撑陈家的关键,我如何也不能让他被一个女人毁了名声,毁了陈家在百姓心里的地位。”桑嬷嬷愁紧着眉,见陈老夫人心意已决,再说无用。“去告诉乌氏,请帖不用发出去了。”
吟柔一路被宋择安拉着出了陈家,她瞒了那么久,哥哥还是知道了,他一定气急了。
方才书砚赶来,都被他一脚踢翻。
吟柔去看宋择安冷峻铁青的脸,"“哥…。”宋择安只握了握她的手,“别怕,有哥哥在,我带你离开,谁都不能再欺你。”
雇了马车,宋择安直接吩咐出城,没有片刻的迟疑。大
乌宅。
乌昭野与陈宴清并行着,走在廊桥之上,英朗的眉目间喜色难抑,“这次果然是天大的好事,这么多年,我真的以为找不到表弟。”“亏得你没有放弃。"乌昭野感慨轻拍他的肩,转过眸,却见他什么凝重,“你有心事。”
“乌兰泛种有阿芙蓉。”
陈宴清没头没尾的一句,让乌昭野摸不着头脑,“怎么了?这你不是知道。”
“阿芙蓉成瘾者,可还有什么方法住他们戒除?”乌昭野脸色严肃下来,放下搁在陈宴清肩上的手,“谁?”阿芙蓉原是用于重伤者医治的药材,非必要不会有人去碰,却也不排除有人贪图阿芙蓉带来的欲仙欲感,不要命去沾。陈宴清压了压嘴角,“我问你可有戒除之法。”乌昭野摇头,“你应该见过不少染上瘾的,要么吃得家中人财两空,露宿街头,直到死,要么是家底足够富足的可以供他吃到死。”陈宴清握紧双拳,二叔的信上写,四弟重伤命悬一线,那时为保他性命不得已用了阿芙蓉来帮助医治,如今,他早已经对阿芙蓉上瘾,日常吃的药便是。他应当是想过要戒除,更怕他们担心,所以请二叔相瞒。“乌兰那么多药医,难道就没有治法?”
陈宴清遽然转过身,凌厉的眸光让乌昭野一惊,“阿芙蓉瘾发作时,人会痛不欲生,想戒更是与油烹火煎无异,是有挨过,少,少之又少。”陈宴清沉吟道:“无论如何,都要一试。”大
陈宴清赶回西玉关这日,才进城,就被冲上来的书砚挡住了马。青锋严明手快拉停马匹,没好气的骂:“你找死啊。”书砚没空回他,朝着马车内急声道:“公子,出事了。”陈宴清掀起垂悬的布帘,看着书砚。
书砚平了平呼吸,“四公子知晓了事情,一怒之下带着姑娘走了,已经出城数日。”
陈宴清脸色可见的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