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柔个子小,看不见。屋里除了翻到的椅子,还有一地碎瓷。
若有所思的目光转看到宋择安脸上,宋择安也同时看向他,“对了,这次你们去江南,事情可顺利。”
吟柔一听立刻拉住宋择安的手臂,迫不及待想要将这一路的事讲给他听。陈宴清目光扫过那双紧紧抓在宋择安手臂上的柔黄,眉心不着痕迹的折起,“去前厅慢慢说罢。”
吟柔与宋择安双双点头。
陈宴清默了一瞬又道:“我知道你们兄妹情深,但毕竞今时不同往日,小柔也长大了。”
说话时,他目光一直落在两人的手和臂上。宋择安率先反应过来陈宴清的话中之意,父亲出事前小柔还未及笄,心性也孩子气,故而没有那么多避讳。
但陈宴清说的没说,即便他们是嫡亲的兄妹,小柔也不该再与幼时那般与他过于亲密。
“站好了。“他轻声对吟柔道。
吟柔倒是也听话的放下手,只是目光往陈宴清那里瞧了好几眼,总觉得他冠冕堂皇的言辞下藏了些什么。
陈宴清则从容不迫的率先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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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一直在陈二爷府邸等着谢大人回京后的进展,却没想到,传来的消息让众人都震惊不已。
谢大人的船只刚抵达京城,人就被押进了皇宫,囚在诏狱。陈二爷说话时,神色异常的凝重,“现在有谢大人和漕运官往来的书信,上面还有他的私印,现在一众大臣上书参本,意指这一切与谢大人脱不了干系。吟柔神情震惊,难道那个谢大人从一开始与他们合作,就都是装得?想到那双锋利如鹰隼的眸子,她心里一片骇然。陈宴清看向陈二爷问:“二叔认为谢策有罪的可能有几分。”陈二爷摇头,“要我是不信谢策会这么做,只是现在证据摆在面上,襄沐郡的郡守又自缢在家中,还写了告罪书,旁人只会觉得这是杀人灭口,如果谢策没办法证明清白……
宋择安快速从陈二爷的话里找出关键,“无论谢策有没有参与,江南漕运官与番邦商船勾结一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他目光凌厉凝紧,“只要证明了这件事,就能还父亲清白。”陈二爷颔首,他们只管将讼书呈上去,谢家的是已经与他们关系不大。陈宴清沉默了几许,却问,“谢策案子,如今是谁主查。”“说来也让人费解,查案的是谢家长子。”陈宴清却仿佛没有太多意外,“那我们再等等。”“为何还要等?"宋择安眉宇噙着怒意,他恨不得将那些害了宋家的人全部诛杀。
“我相信谢大人。“陈宴清看向几人,“何况这件事情是他帮了我们,于情于理,不能做过河拆桥之事。”
宋择安岂会不知如果他们现在递上讼书意味着什么,可他太想还父亲清白,他手掌握紧住案几的边沿,“那要等到什么时候。”陈宴清道:“我想,他不会让自己被困太久。”宋择安还想说话,吟柔在旁轻轻开口,“我相信。”“小柔。"宋择安声音沉沉。
“哥哥,我相信他说的,我们就再等等。”吟柔说的很认真,她之前总不信陈宴清说的,这次她想坚定的相信他。“而且,若谢大人真是无辜的,我们岂不是害了他。"吟柔眸光牢牢看着宋择安,“哥哥,你肯定不想为了救父亲伤害无辜的人,还是帮助过我们的人。经历了家破人亡,从生死关头走过,宋择安确实已经不想再去管无关紧要之人的生死。
可面对吟柔始终秉持着善良的双眸,他心里的暴躁也慢慢被抚平,至少这世上还有他在意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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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日子焦灼非常,吟柔不时能从陈二爷口中听到一些谢大人的消息,知晓他在牢中被折磨的惨绝人寰,却始终咬紧牙不认罪。她想到父亲当初被人诬陷时,也是这样受尽折磨,心里就一阵对于不公的愤慨,恨不得那些做恶人的全死了。
一直过了半月,谢大人被释放的消息终于传来,吟柔兴奋不已,直接从凳子上蹦了起来,“太好了!”
陈宴清与陈二爷说这话,目光落在她身上,看着她蹦蹦跳跳,叮嘱道:“别撞着。”
吟柔喜出望外,几步跑到陈宴清跟前,揪着他的袖摆雀跃问:“你真的说对了,谢大人真的平安无事。”
这半个月她都快不报希望了,“你是怎么知道的。”陈宴清拍了拍她攥紧的手,“他若出不来,有些东西可就护不住了。”吟柔没听懂他意味不明的解释,陈宴清也没有解释,若换做是他,他也会拼了命出来。
宋择安看着兴奋过头的吟柔,出言提醒,“小柔,不得无礼。”吟柔愣了下,不明所以的回看向宋择安,注意到他目光看的哪里,忙松开攥着陈宴清袖子的手。
将发烫的手背到身后搓了搓,她怎么忘了哥哥还在,就这么放肆的去接触陈宴清。
也不知哥哥看出什么端倪没有,吟柔不确定的又看了看宋择安,找补着对陈宴清道:“三公子见谅。”
陈宴清手里还残留着细腻的触感,自喉间没滋没味的淡嗯了声。宋择安没有过多的怀疑,上前道:“关于父亲的讼书是不是可以呈上去了。”
陈宴清点头,“你们二人各写一份交给我,我去京兆府呈递。”大
往京兆府去的那日,天也格外的好,吟柔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