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碟子,里面竞然有几粒饴糖。吟柔诧异问:“怎么还有糖?”
玉荷摇摇头,“我去端药的时候就配着有了,许是三公子让人准备的。”吟柔现在一点都不想听到他的名字,端起碗咕咚咕咚的将药一口喝下,弥满了口腔的苦涩味让她睁不开眼。
也顾不上置气,拿了一粒糖放进嘴里,甜味散开才觉得舒服点。玉荷端了空碗出去,吟柔也躺下身子,抿着糖粒想着离开的方法,她的身份根本不能再外面生存,不被发现还好,一旦让人发现就是乱棍打死。奴籍可以随意买卖,若是连买的人都没有,就要在各个流放地方的府衙服奴役。
吟柔思忖过一番,绝望地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出路,她现在该怎么办。服下的药渐渐起效,倦意袭来,吟柔眼帘越来越重,双臂无意识的拢住被褥,沉沉睡去。
半梦半醒间,吟柔感觉身子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她本能的贴蹭着依偎过去,喉间软哝嘤咛。
揽在腰间的臂膀如同被鼓励着,愈将她抱紧了几分,紧缚而来侵略性让吟柔察觉到不对。
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窗外天色已经彻底黑了,面前如宽阔如山的胸膛将光线遮的更暗。
即便看不清,吟柔也知道是谁。
身子逐渐变僵硬,再要不要推开他的念头上纠结了许久,吟柔决定装睡着。若是推开惹怒了他,受罪的还是自己。
“不必绷这么紧。”
吟柔吓了一跳,他发现她醒了。
陈宴清哪里会感觉不出,方才一双小手都已经环到他腰上,又僵硬滑下。温软转瞬即逝,只剩不能满足的贪欲缠腻在他心上,就像拿爪子在他心上抓出难以填满的豁口,只想要更多。
比起她木然的承受,他想要她的回应。
她是他的所有物,她愉悦他更是应该,而非他小心心翼翼的一让再让。“宋吟柔。”
贴掌下的娇躯无助而颤,陈宴清心里的戾怒随之涨了涨,更多的竞然是一种束手无策。
若他现在底下头去看,看到的定是一双让他极不喜的眼睛。让他气怒不能。
再责罚?一个弱不禁风的瓷娃娃,碰一碰都快碎了。陈宴清阖眸冗长吐一口气,“安心睡,我不动你。”吟柔看着他起伏压抑的胸膛,隔了好一会才松下戒备,起码他的话还是能信一信的。
感觉到她的松懈,陈宴清脸上的情绪更淡了,拥着她沉默不语。不知道谁先入睡的,各怀心思的两个人,竞然也安稳睡了一夜。吟柔睁开眼的时候,人还在陈宴清怀里。
“醒了。"头顶落下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嗯。”
吟柔点了下头,额头贴来一只手掌,紧接着陈宴清的声音传来,“没有再起烧,药还是药服的。”
那捕食过一天一夜的野兽,仿佛已经餍足离开。温缓的嗓音,如春风细雨的关怀,都让吟柔有种一切又回到什么都没发生时候的错觉。
可她知道,他只是蛰伏起了野兽的一面,倘若她再触怒他,违背他,他一样不会心软。
吟柔撑坐起身,去一旁简单穿了衣裳,陈宴清半坐起,倚靠着床栏上,懒懒看她。
看她取了他的衣裳过来,折眉问:“这是干什么。”“我伺候三公子更衣。”
陈宴清眉头拧的更紧,“你不用做这些。”吟柔抬起低垂的眼帘,“我是公子的奴,这是我应该做。”细软的嗓音,听在陈宴清耳中似夹了千万根刺,“你在生我的气,还是在怨我。”
“吟柔不敢。”
她是真的不敢,她只是让自己认清现实。
她倔强不屈陈宴清还能狠下心来,叫她明白为何规矩顺从,现在她倒是乖顺了,他竞更窒闷不能解。
陈宴清迟迟没有开口,死一般的沉寂让吟柔不安,目光也轻轻闪烁着惴惴。陈宴清眼眸被灼的一痛,拿过她手里的衣裳,“不必了,我自己来。”他一丝不苟的穿戴,冷峻的面容始终紧绷着,等他跨出屋子,吟柔默默走到一旁拾掇自己的事情。
大
宣鹤堂。
书砚守在书房外,青锋进来禀报事情,正要叩门,书砚一把拉住他。“钦。”
“怎么?"青锋不解看向他。
书砚轻手轻脚的把人给带到一边,“你近来在外面办事,一定忙得很吧。青锋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你有话就说。”“你说咱们同样都是大小伺候公子,凭什么我天天跟着吃香喝辣,你就风里雨里的忙。"书砚说的满脸义愤填膺,最后笑眯眯看向青锋,“不如我们换个差事做做。”
青锋不客气的冷笑,扭头就走。
书砚差点扑过去抱住他,“哥、哥、哥哥哥哥……这差事我真干不下去了。”他哭丧着脸,这几日他简直都过的不知道什么日子,他跟着公子那么多年,加起来见过他发怒的次数也没有这两日多。他伺候在边上,还是离的最近的人,吓都快吓死了。青锋转过身,看着书砚亮着希望的眼睛,拍拍他的肩,“任重道远。”书砚:……滚吧。”
青锋丢下一脸丧如考她的书砚,去了书房见陈宴清。他离开不久,书砚就被叫了进去,他双手合十朝天念叨半天,才硬着头皮走进书房。
陈宴清低眸在翻阅青锋送来的书信